“九毛九”们的快乐生活

　　前些时，在远赴新疆的列车上，与一个咸阳老板闲聊，他一脸坏笑地问我：你们山西人有两个外号，“醋老西儿”的意思我知道，还有一个叫“九毛九”，到底是个啥意思？同行的几个哥们儿脸上就显得有些尴尬，因为“九毛九”终归是个贬义词，极言山西人的“抠门儿”，抠得连一分钱都不轻易放过。

　　我不知道咱山西人从哪天开始就捞了这么个名声。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山

　　网上说，太原这个内地小城，物价涨幅名列全国老二，这就不能不令“长三角”、“珠三角”先富起来的人们匝舌惊叹了。细节也正是如此：咱这儿的菜价比北京、天津贵，酒席比成都、重庆贵，房价与一些滨海城市持平……而咱挣的工资却不及人家的一半，这的确是些怪事情，似乎不太健康，不太正常。

　　想想其中原因，首先是个心态问题。如同农民进城、穷人乍富一样，人们就再不愿当“九毛九”了，就想在全国人民面前“捐”个好印象，打肿脸也要充个胖子，勒紧裤带也要混充个“老板”，死要面子活受罪，正所谓“钱多人傻”，让人家外地人往死里笑话，感觉有些“帽”。再之，这种虚假的表象，恰恰反映了咱们思想的封闭、市场化程度的低下和竞争的病态。报载，太原的西瓜八毛钱一斤，运城的西瓜二分钱一斤，还愁得卖不出去，而两地的距离也就几百里。你瞧瞧这事！

　　依我看，就咱们这种“发达”水平，“九毛九”并不一定是件坏事情。我们没必要把生活弄得太夸张、太失真。生活的成本不是一个绝对概念，吃窝头是为了充饥，吃馒头是为了营养，吃鲍鱼是为了证明身份……欲望不一样，拉出的菜单也就不一样了。

　　到底活得好不好，物价高低不能说明，“九毛九”心态也不能说明，人家时兴说“恩格尔系数”。谱儿摆得再大，肚子吃得再圆，脑子里空空如也，也只能算一种“动物化”的表面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