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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哑巴儿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2日08:48 南京报业网-金陵晚报

  金陵晚报记者 王国俊 实习生 杨永强 王培

  【金陵晚报报道】 “只要我活一天,就要让他好好活一天,哑巴他是不能说话,但他也是个人,他永远是我的哑巴儿。”黄万芹看着哑巴,经常这么想。虽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收养的这个哑巴“儿子”来自哪里,姓甚名谁。

  黄万芹的哑巴“儿子”,40来岁。14年前流浪吃垃圾时,被黄万芹发现收养。14年来,黄万芹为哑巴头上添了不少白发。但黄万芹老了,她怕自己以后无力照顾这个哑巴。她说自己有个梦,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让哑巴回到亲人的身边。

  “我怕有一天,我去了,他活不下去。”

  一个哑巴

  住在村诊所对面

  黄万芹今年60岁,家住六合区雄州镇排葛村,她现在在村里的卫生室工作。

  昨天上午,记者来到排葛村卫生室,黄万芹正在给人看病。她招呼记者先坐一会儿。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旁边村民告诉记者,“老人的二儿子不久前刚去世,她悲伤过度,身体很虚弱,这几天刚恢复工作。”

  看完一个病人,黄万芹领着记者来到哑巴的住处。屋子有五、六平方米,屋内光线有些暗,空气也不是很通畅,有一股霉腐味,一张床放在靠窗地方,床上的被单和衣服还算干净。这间房子就在黄万芹诊所的对面,据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哑巴,黄万芹每月花20元特地租下的。

  哑巴推着辆自行车回来了,自行车上有个蛇皮口袋,里面装了不少瓶瓶罐罐的废品。哑巴40来岁,身高1.7米左右,看上去很憨厚。哑巴的胆子很小,看到来了这么多人,显得很害怕,不停往黄万芹身后躲。黄万芹不停拍着他的肩膀,费力地给他打手势。过了一会,哑巴像是明白了,紧张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还对大家挤出了一点笑。

  “他现在每天都会去大厂的扬子那边捡些垃圾,然后将垃圾背回来,过些日子,我们就帮他把垃圾卖了,替他把钱存起来,留着以后他急用。”黄万芹老人说,“和他交流挺不容易,我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手势,他除了哑,还聋,而且智力好像也有问题,生活无法自理。”

  她轻轻为哑巴掸去身上的灰,“他很听话,一点也不讨人嫌。”

  三个好人

  收养了流浪哑巴

  黄万芹和哑巴结下不解之缘是在1992年。当时,她和另外两个女居民在大厂一家单位看车棚。“大概是在那年9月,天还有些热,我们发现车棚旁来了一个流浪汉。”黄万芹她们发现,这个流浪汉是个哑巴,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哑是哑,人却不坏,不偷不抢不讨饭不要钱,饿了就在垃圾堆里找些吃的,渴了就喝脏兮兮的河水,累了就睡在附近的屋檐下马路边。”看着哑巴翻出发臭的垃圾往嘴里塞,黄万芹心里很难受,同样是人,这个哑巴太可怜了。

  “当时他身上的衣服又烂又脏,有几次没吃的还饿昏了。我们三个人都觉得不忍心,这样下去哑巴饿就饿死了。”三个人一商量,决定将这个哑巴“收养”过来。“我们给他在车棚旁搭了个棚子,让他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然后带着他去剪头发洗澡。”黄万芹回忆说,哑巴也像懂得对他的好,乖乖的,洗了澡,这个哑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哑巴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人也胖了一圈。“当时我们想,得教他学会生存,自己养活自己,我们没有办法一辈子陪着他的。”三个人一商量,决定对哑巴进行生存训练。“我们先是教他捡垃圾,觉得这对他应该是最简单最有效的生存办法。”

  想法不错,做起来却是很难,已经养胖了的哑巴怎么也不肯捡垃圾。刚开始,黄万芹她们也不忍心,“他的智力也就四五岁的孩子那样,他不捡,还很委屈地拉着你的衣角,不停看着你,让你下不了狠心。”但不行,一想到哑巴以后的生活,黄万芹她们只有狠下心。

  “不捡垃圾就不给他吃饭。捡一点就给一点饭吃,捡得多就给好得吃。”经过几天尝试,哑巴发现只要捡垃圾就有饭吃,不得不去捡垃圾。“虽然捡得不多,每天只能卖两三块钱。但我们很满足。”黄万芹和两个同事过一段时间就把垃圾卖了,然后将钱交给居委会,由居委会将钱存起来,留着哑巴以后备用。

  再后来,黄万芹她们还帮哑巴找了个送水的工作,每送一次就有一块钱。这个活,他干得欢,也不怕苦,送了几年水。“他每次不知道要钱,都是人家主动送过来。大家看着哑巴这么勤快,也挺喜欢他。”黄万芹说,到2000年前后,哑巴由居委会代存的钱已经有6000余元了。

  除了教哑巴学会自立,黄万芹她们还要教哑巴不能学坏,那个时候,居委会巡逻的要是抓住小偷了,都要绑起来,每次有这样的“机会”,黄万芹都要拉着哑巴来看,让哑巴看看小偷的下场,一直到他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为止。“就是怕他犯错误,干坏事,偷东西。像他这样的人,一学坏,就完蛋了。”哑巴似乎也能理解,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拿过别人的东西。

  14年时间

  曲折的不解之缘

  五六年前,黄万芹她们看管的车棚拆除了,三人也就没了工作,各自回老家。临走前,她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哑巴,“想来想去,也只有让他去收容所住一段时间。当时让他带了400块钱,剩余的钱继续让居委会保管。”黄万芹至今记得,那天哑巴一直拉着她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手。

  最终,哑巴还是和她们分开了,她们也各自离开大厂,黄万芹回到了老家六合雄州镇排葛村卫生室工作。“哑巴不在了,刚开始老想起他,经常半夜醒来,不知道这个哑巴‘儿子’怎么样了。”

  2002年3月的一天,哑巴突然找回来了。“那天我们一家正在吃饭,哑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把我吓了一跳,哑巴又黑又瘦、浑身脏兮兮的,他进来后就拉着我的衣服,不停地跺脚,那样子真是像小蝌蚪找到妈妈了。”黄万芹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看他那样子,我就觉得欠他似的,就想不管怎么样,再也不让他流浪了。”黄万芹又一次将哑巴收养下来,家里住不下,她先给哑巴搭了个小房子住,还教哑巴做饭,但哑巴根本学不会,还差点将房子烧了。黄万芹于是就在诊所对面租了个房子,让哑巴有个睡觉地方,吃饭则和他们一家同吃。

  “平时我还是鼓励他去捡垃圾,为了他捡垃圾方便,我们家还特地给他买了辆自行车。”对于这样的安排,黄万芹有她自己的想法,自己渐渐老了,哑巴不可能靠自己生活一辈子,自家的状况也不好,因此哑巴可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挣一点钱存起来,以后留着哑巴老了用。

  同情哑巴

  村民们常帮助他

  虽然哑巴只是个流浪汉,大家都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姓什么叫什么,但这里的村民却并不嫌弃他。村民胡寿金说,这个哑巴并不讨人嫌,看到谁有困难,他还经常搭一下手,帮村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担水、浇菜,哑巴都可以干。因此这些年,哑巴和村民有了感情,村民们同情他,都愿意给他点吃的,有一些旧衣服也常带给他。

  村民们说,最不容易的还是黄万芹,“这么些年,黄万芹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哑巴,虽然黄家也不富裕,但从来留足给哑巴吃的。

  不过大家也为黄万芹担心,“她已经60岁了,而哑巴才40来岁。前些日子,老人的一个儿子去世了,这给她不小的打击,随着年龄增长,她渐渐没精力照顾哑巴了,哑巴以后怎么办?”

  (编辑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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