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综合 > 正文

我是记者 我在现场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2日09:48 南方日报

  我是记者我在现场

  乘冲锋舟蹭直升机跋山涉水光脚趟泥我们“八仙过海”深入灾区

  大灾大难见精神·我是记者

  梁文祥杨曦张由琼南方日报视觉新闻中心记者曾第一时间乘冲锋舟深入灾区

  在泥石流的威胁下夜奔乐昌

  7月16日中午,笔者收到信息,广州火车站有大量旅客正在退票,具体原因不明。到了火车站,笔者才得知是由于洪水造成了京广线全线停运。当时,火车站广场外站满了等候退票的旅客,整个售票大厅变成了“退票厅”。看来,这次洪水非比寻常。

  大约下午2时,武警部队的通讯员周某来电,通报乐昌洪水很猛、灾情紧急,广州武警支队中午已经前往救援,并邀请南方日报作一线报道。两个小时后,我们一行5人便从报社出发了。我们原定经韶关到乐昌,可途中突然得知韶关到乐昌的道路已全被洪水淹没,于是只得绕道仁化。到达仁化时,已经是晚上8点。我们随即与乐昌方面联系,得知仁化到乐昌岔路多生,山道崎岖转折,又是夜路,乐昌方面建议我们在仁化停留一晚,以保证安全。但是,如果我们停留在仁化,就可能错过灾区瞬息万变的情况,整个报道工作也将变得极其被动。经过仔细考虑,我们决定继续前行!

  前路是一片黑暗和茫然,大山里除了雨声,我们所能听到的是大树倒地时的哗哗声响,还有巨石滚落山涧的轰然——泥石流和塌方在时刻威胁着我们。在车里,我们不敢有半点睡意,大家都很警醒,放大了瞳孔紧张地注视着窗外的情况。更让我们担心的是,万一在半路遭遇洪水,那我们将没有退路,一线采访也会搁浅。这一路,异常的曲折、漫长而又惊险。

  两个小时后,远处终于出现灯光,我们到达了乐昌的门户——廊田。廊田城外一条小河水流湍急,洪水眼看就要漫过河堤,幸好进城的小桥还在,我们得以顺利进入,并与早我们四小时出发的广州武警支队不期而遇。我们这才得知,廊田去往乐昌的一条道路已被洪水淹没,武警救援部队的官兵以及车辆都受阻于此。他们正在把冲锋舟一只只从卡车上卸下,准备趟水过河。没有半点犹豫,我们迅速做好了准备,放弃乘车,开始了一线采访。

  晚上11点,我们乘坐武警冲锋舟深入到灾区,成功拍到了武警官兵救助转移灾民的生动照片。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晚12点,在多方的协助下,我们终于找到了乐昌看守所——当时当地唯一有电并安有电话线的地方,把报道及时发回了广州。发完稿子,我们马不停蹄又回到乐昌灾区,继续采访到凌晨3点。当晚,回想起一路的惊心动魄和无比艰难,依然亢奋的我们,在乐昌看守所内,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郎树臣南方日报视觉新闻中心记者跟随采访张德江书记到受灾严重地区视察灾情

  我的两次“模糊”拍摄

  7月15日,我省韶关、乐昌、乳源等地发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作为一名党报的记者,我奉命来到抗洪救灾抢险第一线采访。

  7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广东省委书记张德江一行来到“7·15”特大洪水受灾比较严重的地区视察灾情、慰问群众。当天中午,乐昌市区下起了倾盆大雨,在本次洪灾中塌方的京广铁路乐昌段抢修现场,张书记冒着大雨亲自察看了塌方路段,并向奋战在抢险一线的铁路工人表示了亲切的慰问。

  看到张书记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看到他在雨中跟工人握手,我生怕错过每个精彩的瞬间。雨越下越大,为了保护相机,我一把扯下了一次性雨衣的帽子盖在了相机上,雨水从上面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戴着眼镜的我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模糊。我顾不了太多了,只是把相机举在面前凭着自己的感觉,手指飞快地按动快门。此时,我和灾区的灾民一样,感受着省领导的关怀,内心涌动着温暖和感动。

  7月20日早晨,本报驻韶关记者站站长谷立辉打电话告诉我,在本次洪水中牺牲的战士李大为的家人今天要去他牺牲的地方祭奠。直觉告诉我,一定会有感人的画面出现。

  上午十时,我们来到李大为牺牲的乳源瑶族自治县犁市镇中寮村,进村的路刚走到一半,十几个老百姓就从村里涌出来跪在了英雄李大为家人的面前,一边痛哭一边敬礼,表示对英雄母亲和家人的敬意。李妈妈看着跪在面前的群众说:“起来吧,我的儿子虽然死了,但是我能看到你们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大为是军人,救你们是他应该做的,只是他的命不好。”

  大家拥护着李妈妈继续前行约300米,就到了李大为牺牲的地方,村民们已自发的在此设立了一块纪念碑。当李妈妈看到儿子的纪念碑时,抑制已久的悲痛之情终于化作泪水宣泄出来。李大为的两个战友跪在了李妈妈的面前说:“妈妈,你虽然失去了大为一个儿子,但是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儿子!”话音刚落,李妈妈抱住跪在地上的战士再次失声痛哭,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所有记者和战士无不为之动容。我心里一酸,眼泪顿时淌了下来,眼前一片模糊。我赶紧擦了擦,拿起相机继续拍摄,因为,我是一名记者,我要记录这动人瞬间,让更多的读者感受李妈妈的痛苦,唤起人们对一个戛然而止的年轻生命的敬意,这是我的责任!

  陶德富南方都市报记者拍摄了乐昌火车站被淹,列车浓烟滚滚的精彩画面

  向着采访目标游泳前进

  7月15日早上9时许,我正在韶关采访,突然接到报料,称乐昌九峰镇和两江镇遭遇特大洪水袭击,已造成多人失踪和死亡。放下手头的采访,我立即与司机李勇军赶往灾区。

  由于道路大部分已被洪水淹没,采访车经过多次绕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通往九峰镇和两江镇的唯一通道,却发现因山体滑坡等原因,道路根本无法通行,连当地政府部门派出的救护车也被困在路上。到当日下午4时许,经过公路部门抢修,通往九峰镇的道路终于被疏通了,而两江镇仍然被隔绝着。当我们从九峰镇返回乐昌市区发稿时,乐昌市老城区已经被淹到2楼。

  武江水位不断上涨,很快将乐昌市区多条道路淹没,至晚上10时,乐昌市通往外界的交通全部中断,而我们也被困在了乐昌市交警大队背后的山坡上。采访车上仅有两大瓶矿泉水,没有任何食物,洪水不知何时能退去,我们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动那点救命水。

  16日早上10时许,我们得知,乐昌火车站也被淹了!赶来增援的摄影记者还在路上,我必须先留下图片记录。我找一个塑料袋将相机和采访本包好,一只手举着塑料袋跳入水中。只用一只手划水,我游出100多米远。到达与火车站相连的一条公路后,我爬上一根有铁梯的电线杆,拍到了一列客车和两列货车静卧洪水中的图片。画面中,一列货车因运载的化学物品遇水起火,黑烟直上云天。第二天本报将此图用在了头版上,非常震憾。

  在断水断电断路的乐昌,发稿是一大难题,经打听得知乐昌监狱还有自发电,于是我又返回采访车上取了电脑,顶着电脑再次游进城区,发回稿子和图片。就这样,一连3天,当乐昌市成为一座孤岛时,为了发稿和采访,游泳、趟水几乎成了我必备的功课。而由于没有食物,李勇军则必须尽量守在车上,以减少消耗。

  李雅琼南方都市报记者和男记者一样冲锋陷阵,在灾区采访一周的女记者

  有双凉鞋就不怕光脚趟泥

  7月16日,大雨,我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领导说,乐昌水灾,你赶快去一下。于是和平时每次出差一样,收拾了东西、会合了摄影记者陈志刚和司机卢志文,我就出发了。还没出广州,我就接到已经被困乐昌的陶德富的电话:“你们要多带些干粮和水,乐昌的商店已经全都关门了。”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在路边的小士多店扫货,今后几天可能真的就没饭吃了。

  7月20日,晴。在灾区生活了4天,也获得了一些新的生活经验,比方说,腿被虫子咬了,再痒也不能抓,抓破了再趟泥水容易发炎。又比方说,白天在车上不能饿了就吃渴了就喝,路边加油站的厕所都被水浸过,臭得加油站把厕所都锁起来,村里连房子都没几栋,更别提厕所了,男记者可以在路边解决,女记者就麻烦了,只能饿了吃一小块饼干、渴了抿一小口水润润喉咙。饿比憋实在要强一百倍!再比方说,如果有一双质量过关的凉鞋就不用光脚趟泥。

  下午,在犁市镇连塘村碰到当地一位镇长,镇长正在指挥铲土车铲泥,他说:“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泥巴里好多碎玻璃,会划破脚。你们去镇上的办公室了解一下情况就可以了。”我说没关系,玻璃都被泥裹住了,我们都踩了好几天了。于是我和陈志刚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进村去,陈志刚开玩笑:“这可是免费的脚底按摩和矿物泥美腿呀,回去以后腿就更滑更白了。”笑话还没讲完,只听他说,糟糕,我的鞋断了。我也顾不上他的断鞋,因为我的鞋也陷进泥里拔不出来了。亏了一位老乡伸手帮忙,沾满黄泥的鞋才终于被拔了出来。

  田霜月南方都市报记者搭上省公安厅的直升机,航拍了洪水掏空铁轨的独家图片

  飞到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去

  双脚整天踩在烂泥里,整个人掉进1米多深的泥坑,用下水道的水冲洗身上的泥巴,在小旅店的公共卫生间里发稿,被洪水淹过的房间里床上满是蚂蚁……洪水百年一遇,乐昌5天的采访经历成了一次难得的际遇。

  第一天的采访,我们看见了市民的无奈表情,也看见了江边楼房轰然倒塌的一幕;但我们感觉到乐昌城区毕竟是中心,各种防御措施相对完善,那一些边远小镇情况会不会更糟?

  我们要到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去!我们打听到,乐昌北部还有几个镇因为山体滑坡,道路被堵,和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别说记者,就是野战军都没办法进去。这引起了我们莫大的关注。地上不通,空中通,空投食品的省公安厅飞行队的直升飞机是无孔不入,这是我们进去的唯一可能。

  “不行,不行……我们的飞机是用来运送救灾物资的!”飞行队员一听,又见我是个女的,马上就回绝了。“我们把灾情报道出去,就会有更多的人了解灾情,关心灾民!”软磨硬泡了半天,这个理由似乎让对方有些心动。

  怕情况有变,我们待在飞机停靠的草坪上让太阳暴晒,方谦华甚至放下相机去帮飞行员搬运空投的大米。太阳西下,其他报社的记者熬不住都走了,我们坚持到最后也笑到了最后。第二天的南方都市报封面上,有了洪水掏空铁轨的精彩独家航拍图片。

  我们乘坐直升飞机来到被洪水困住的大原镇水源村。村民跟外界隔绝,已断粮断水四天。初次见到外来人员,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拿出一封信,委托我带出来,信中写明了村子被淹的原因,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已经超越了一名记者通常所担负的。

  因为在村里耽搁太久,我被飞行员“骂”了一顿:“怎么下飞机了,差点把你弄丢了!”想想如果我真的被“丢”在了水源村,可能会有更加刻骨铭心的经历。

  闫业伟南方农村报记者采访并通过电话口述完成了《乐昌洪灾亲历记》

  被困宾馆的一次无奈采访

  2006年只有364天。

  采访乐昌洪灾回来,我用这句话安慰自己。同时,我努力从脑海中清除7月16日的记忆。这一天,乐昌洪灾,我被困宾馆,体会到一个记者的无奈。

  早上,一声巨响把我从梦中惊醒,我趴到窗口,看到天空黑烟滚滚。一位宾馆服务员说有列停在乐昌火车站的火车发生爆炸,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

  我想去现场看看,可跑到楼下时,才发现洪水此时已逼近二楼,无法出去。又跑回四楼,折腾半天,我的视线始终被楼房遮挡;跑到八楼,却只能看到黑烟;上到十一楼,还是只能看到黑烟。

  “只有十一楼的女厕所能看到(起火的)火车。”宾馆保安说。想都没想,我一头扎进女厕所,上半身倾在窗外,拿相机对着起火的车厢一阵狂拍。我看到了!是爆炸!火车最后一节车厢着火了!看那滚滚黑烟,很可能是化学品起火!

  溜出女厕所,帮我把门的保安对着我诡异地笑了笑。见我羞愧难当,保安安慰我说:“没事的,我们刚才也进去看过。”不过,害羞很快被新一轮的求知欲冲淡。起火原因是什么?爆炸物是什么?消防队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宾馆电话已经无法使用,我的手机也没有信号,我无从得知任何信息。我再一次在宾馆里“上蹿下跳”,逐个问见到的人。但宾馆所有的保安、服务员都和我一样被困住了,没有任何消息。

  下午,我终于找到一位同住宾馆的江西房客,她来乐昌探望做消防员的男友,却被困在宾馆。她给男友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火车站那节车厢爆炸的是化学品,消防队也接到了电话,但水太深,消防车根本过不去。

  这是一天里我得到最有价值的信息了!第二天,宾馆电话通了,同事胡亚柱从报社打来电话,由我口述,他记录,完成了那篇《乐昌洪灾亲历记》。

  图:

  洪水淹没了农田、村庄、公路,交通断了就乘冲锋舟去采访。图中胸挂相机的男子(左四)是本报摄影记者梁文祥。


爱问(iAsk.com)

收藏此页】【 】【下载点点通】【打印】【关闭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2006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