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岛，华人移民当志愿者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荣素礼

　　三层床铺密密麻麻 囚犯留言至今可见

　　公园落成时为了纪念华人移民的痛苦经历立的碑

　　游船平稳地划进阿亚拉港，约300公顷的天使岛近在眼前。一道马蹄形的小海滩后面是一座公园，道路干净整洁。从1958年起，天使岛就是加利福尼亚州立公园，比她的姐妹，旧金山里的恶魔岛要大好几倍，景色也漂亮许多。因此很少有人会想到，天使岛和恶魔岛一样也是一座监狱——美国移民监狱。从1910年第一批移民被拘留在这个岛上，直至1940年美国政府取消拘审移民的政策，约有17.5万名华人移民在天使岛饱受凌辱。

　　地理位置不一般

　　从旧金山坐渡船到天使岛还不到半小时航程。如今，这里除了游客，多数是附近的居民。

　　我们先到的是岛西面的罗纳德营。美国内战时期，军队曾在岛上安营扎寨，保护旧金山湾。再往前开就可以看到金门大桥，接着整个旧金山北面都出现了：渔人码头、北滩和俄国山。绕到天使岛南面，出现在眼前的是加州著名的大学城——柏克利，隔着海面，柏克利大学的钟塔清晰可见。

　　导游介绍说，因为面对太平洋，背靠旧金山，天使岛在美国军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它的港口地理位置更险要，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因此探险家把这个港口命名为“金门”。后来的金门大桥也是根据它命名的，不过因为桥的名气大，金门港反倒被人淡忘了。

　　移民过得不如杀人犯

　　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天使岛东北角的移民营。下了车，先看见山坡上一排二层结构的木房，外观很新。读了标识牌后，才知道这是移民官办公的地方，1940年被大火烧毁，现在这座是公园建成后，中美协会集资按原样盖的。

　　办公楼后面的围墙里就是当年移民被拘留的地方。屋里墙壁上钉着破旧的木条，木条上刻着很多繁体汉字，都是当年被困于此的华人移民写的。

　　除了木条墙壁，屋里就是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床铺，一共分三层，高矮跟火车的卧铺差不多。床和床之间只留一条狭窄的通道，稍魁梧点儿的游客都得侧身才能通过。我以前也到恶魔岛上的联邦监狱参观过，那里关押的可都是杀人放火的重罪犯。但那里的住宿环境跟天使岛一比，联邦监狱简直就像星级宾馆了。

　　记者巧遇当年囚犯

　　小木房外面是一片砂石地，这是当年待审移民惟一的活动场所。我正在摆弄着空场中间一副残破的秋千，突然听见有人说：“我9岁的时候，玩过这个秋千。”回头看去，一个中国老人正慢慢过来，一群美国小学生簇拥在他周围。

　　老先生说那时候这秋千是绳子的，断了很多次，又被重新结起来，越结越短。他玩的时候，已经短得坐不上人了，只有一个像吊环样的圈。现在秋千已经换成铁链的了。“我很幸运，只被关了一个月，很多人在这里一关就是一两年。”他最后对孩子们说。

　　原来，老人叫季白客，1931年由同乡带到美国，在天使岛待了一个月。他现在是移民营博物馆的志愿者，负责给游客讲解移民营的情况，天使岛公园里像他这样的中国志愿者还有好几个，都是当年的儿童“囚犯”。

　　来源：国际在线－世界新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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