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才说我是“挂名院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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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12日15:01 金羊网-羊城晚报 | ||
张铁林一年前接下暨大聘书,引来极大争论。新学年开学,这位艺术学院院长有何动作? 文/本报记者区健妍孙璇通讯员杨晓图/本报记者何奔 2004年10月初,暨南大学前校长刘人怀院士向海内外广发“英雄帖”,招聘包括艺 术学院院长一职在内的优秀人才。2005年1月14日,暨大公示栏上显示了著名演员张铁林的名字。 2005年1月17日,张铁林正式接过暨大的聘书,走马上任,院长任期三年,试用期一年。 又一个新学年开学,张铁林这位暨南大学艺术学院院长当得如何?又在忙些什么? 张铁林是个大忙人。采访只能约在傍晚6点半,地点在暨南大学继续教育学院的艺术学院临时办公室。办公室是艺术学院多位老师公用的。院长的大班桌靠近一堵墙,后面是一排巨型书柜,书册林林总总———一顶草帽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书柜的其中一格。“艺术学院正在装修赶工,张院长天天戴着草帽、骑自行车去工地视察进度。”一位叫马超的老师如是说。 “记者来了,随便坐。”我们此时才留意到,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有几个人正组装着一台摩托车,说话的正是张铁林。没等记者问,他就主动“坦白”:“暨大校园不小,开摩托比骑自行车省很多时间。”另一位老师笑着说:“这下好了,张院长那天天掉链的破自行车终于可以淘汰了。” 当院长不比演戏轻松 记者(以下简称记):当暨大艺术学院院长一年多了,感受何?已经开展了哪些工作? 张铁林(以下简称张):这一年半主要是搞基础建设,“招兵买马”组建教师队伍,还有招生等等。非常辛苦,比我演戏好不了多少。不过做教育,成就感还是很具体的。 记:听说艺术学院第一届招生就很火爆,你亲自参与招生了吗? 张:招生火爆是很正常的。第一届一共才招50人,但我们在山东招生的时候,最后那天下午就来了400多人。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我那天要来,才来了那么多人(笑)。如果不是我们的招生起步稍晚一点,报考人数肯定比现在多10倍都不止。 记:你给考生出题了吗?录取标准如何? 张:考试不由我控制,全部按照全国统考的要求进行。尽管我对招生有各种想象,但最后还是按“取高分”录取。 设专业不求专但求博 记:现在学院开设了哪些专业?有什么培养特色? 张:第一年只开了四个专业,音乐系(西洋器乐与音乐学)、美术系(中国书画鉴赏)、影视系(影视编导)和多媒体设计系。综合性大学的艺术学院是很难与专门的艺术类院校相比的。就“美术”来说,我们肯定不能与中央美院抗衡,其他学科也差不多。不过我们的特色在于,要为学生构建一个“大平台”,各种艺术学科知识不断发生“化学反应”,让学生在四年当中吸收充分的营养。比如,学音乐的学生也要接触一下美术,学影视的学生也去接触音乐学科。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艺术素养是全面而丰富的。 记:这样说来,在中国要办好艺术学院难度相当大,你打算怎么做? 张:我既然已在体制之下,就惟有努力做好吧。我肯定不会像唐·吉柯德那样向旧制度开战,只希望将暨大艺术学院办出特色吧,没有特色就是没有生命力。其实艺术人才往往成者自成,我们艺术学院只是制造温度,而非加入添加剂。我们要尽可能创造宽松的空间,提供多种艺术环境功能。 培养实干的艺术工人 记:著名艺术家、清华大学前美术学院教授陈丹青曾经说过,“对艺术类学生的培养应该普遍不同于其他学科的学生”,你如何看待此观点? 张:应该是“截然不同”!我和陈丹青的观点很一致。某一层面讲,艺术学院根本是多余的,艺术家绝不是通过单纯的教学培养出来的。或者这样说吧,艺术学院并不是培养艺术家的唯一途径。学艺术应该讲求“师法造化”,天赋与后天努力相辅相成。可眼下艺术学院已经形成了另一种约定俗成的培养模式,而且人们也习惯了。可我看来,说“艺术学院是培养艺术家的摇篮”的说法不确切,不尽然不很得体。 记:你们的目标是培养什么样的艺术人才? 张:我们的专业都强调动手。我不要培养光说不干的人。说白了,我不培养理论家,我要培养艺术工人、艺术手艺人,为艺术殿堂添砖加瓦的人。 很多毕业论文考核“扯淡” 记:你们为什么不设“表演系”?现在很多学生报考艺术学院就是冲着日后当明星去的。 张:我们不设表演系,就是不给那些做“明星梦”的孩子机会。光有虚荣心,却不愿学文化的孩子没机会读我们学院。现在社会风气对孩子有很多负面影响,我们招收的学生天赋不是最关键的,但相对要比较单纯、健康。 记:那将来怎么考核学生?也要像国内的大学一样要求毕业生写毕业论文吗? 张:我觉得很多毕业论文考核是“扯淡”。特别是一些文科专业,写什么学术论文啊。像我们的书画鉴赏专业,学生会写论文,却分不清唐宋画的特征,有什么用呢?拍卖公司能聘你吗? 想开讲座教书画鉴赏 记:你前后在中国和英国的大学呆了近10年,什么感受最深? 张:我年轻时出国留学是很盲目的,主要还是有好奇心。以前在国内“不识庐山真面目”,但有了阅历,有了距离与比较之后就清晰很多。这些年,我的注意力一直在中国,正如我始终爱吃“炸酱面”,我的口味、兴趣还是中国的。而我在国外学到的主要是“用西方的思维方法看中国的东西”。 记:这套想法会灌输给学生吗? 张:我不能天天和学生讲这一套,讲一两天还行,否则会被他们看成“侃爷”。而且我从来不认为老师一定要教学生,学生也可能反过来成为老师,老师与学生是平等的。 记:那你打算亲自授课吗? 张:长期固定授课不可能了,但会开一些讲座之类的。比如书画鉴赏方面,可以与大家分享一些心得。 记:有没有考虑以后到国外招生? 张:这个暂时没想。我现在对西方的东西不再迷信。 每天“玩”到凌晨三四点 记:外界对于你担当艺术学院院长一职有一些说法,很多人觉得你是挂名的,觉得你不可能有太多时间去管学校的事情。 张:那是不了解我的俗人才那么说。我不是挂牌,也不是名誉的,我是真正要为学校做实事的。我跟校长说过,我一定会力所能及做到自己最好的程度。说实在,我确实没有太多时间,但只要我不拍戏就呆在学校,每次开戏前,我都是拖得不能再拖,才离开学校过去。艺术学院从零开始,但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50多人的教师队伍,一半以上还是海归学者。我们很快就要搬进自己的大楼,迎接我们的第一届学生。一个院长好不好,不是看他在办公室呆了多少个小时,要看他能干什么事。 记:怎么兼顾演员与院长的双重身份? 张:说实在,我很累,现在每天晚上都是三四点才睡。但我的个性天性爱玩,暨大的工作一半是以“玩”的心态去做。我这个人天生不是当官的料,但我们现在是按照“组织思维”去实践的。学校不是谁管谁,而是制度在管。我做院长,主要是搞好后勤,配合学院各项工作,院长的任务主要是设计、规划。 当上院长“不敢”闹绯闻 记:当院长的压力大吗? 张:其实特殊的人做行政岗位,心理压力是很大的。在我考虑当不当院长时,刚好传出了我与某女星的绯闻。我当时就想,一旦当上艺术学院院长,我的名声就与学校的名声捆绑在一起,我有绯闻,学校肯定也同时蒙羞,即便始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记:为什么心甘情愿受这份折腾? 张:这个社会很多人没有机会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希望有机会可以进行一些学术方面的交流,介绍一些外国先进的管理机制,这是我的一种向往。我很执着,很愿意做点事。而且有人重视,应该学会珍惜。 记:你现在有大学职称吗? 张:暨大聘我当院长的时候,同时聘了我为教授。 记:院长做到一定程度打算激流勇退吗? 张:如果我能做好那我很愿意继续做下去,如果我做不好,三年任期满以后我也希望后面的人可以在我的基础上做得更好。 (观宇/编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