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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在心灵的地标(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0日09:02 每日新报

  ▲新报记者胡宇轲在昆仑山口留影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每次旅行都会有结束的时候,如同一段感情、一个故事、一次人生。

  “雪花啤酒勇闯天涯———啤酒爱好者探源长江之旅”, 2006年 9月里的 15个日

夜,人生长河中短暂的一瞬。日历已一页页撕去,光阴也已渐变成历史,但我的记忆却无法淡去。我生命中这次不平凡的旅行,注定将浓缩成一种时光的永恒,沉淀在生命的角落中。

  有人说,旅行是一场遇见的过程。很多东西,会在这过程中扑面而来,像飞蛾投火,让你想躲也躲不掉。然后,钻进你的眼睛,揉进你的心灵。

  在探源长江的十五天时间里,我遇见了广袤苍凉的柴达木盆地,遇见了陆川电影里已成为文化符号的可可西里,遇见了“万山之祖”昆仑山,遇见了各拉丹冬圣洁冰川下流出的生命之水,还有王洛宾“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以及这首经典情歌的诞生之地———诗情画意的青海湖……这些遇见让我感悟生命就像浓抹重彩的色块,充满着不朽的激情和不已的兴奋。

  这是一段记录,更是一段沉淀。我不希望只做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我希望以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用自己的心灵去感悟:感悟人文的博大,感悟大地的厚重,感悟时代的沧桑,感悟生命的脉动。

  江源区的藏族小姑娘,她的脸也许并不太干净,但她的眼神和笑容绝对纯净。

  博大青海登临世界屋脊举手触天

  到了青海,登临世界屋脊,便有了举手触天的新奇感觉。大自然以其大手笔、大气魄,独具匠心地造化出以“大”为特征的山川风貌,构成了壮美奇绝的自然和人文景观。雄踞“世界屋脊”的青海是个神秘而诱人的地方,它仿佛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粗拙中透出珠光宝气,平静中显出神奇风采。

  青海的苍茫与雄浑对一般的行者来说也许会显得单调乏味,也许会令人手足无措,但它体现的却是一种磅礴的气质和野性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对生命意义的终极追寻和皈依。

  江源人家生活的磨难内心的超然

  长江源,华夏儿女精神的终极向往。这里的大地淘洗过一般,处子般的宁静足以让人想到地老天荒和生命的壮阔、美丽,使人从身体到灵魂走向纯粹。那里的人在艰苦之中的平静生活总让人目瞪口呆。

  长江源,在我远离后的回想中,由那神圣和荒凉引领,满怀感恩和敬畏。长江源头自古以来就是人类望而生畏的“生命禁区”。地域辽阔、杳无人烟、寒冷低温,常年与风雪相伴。想象中,这里应是一片死寂,缺乏生命色彩与光华。可只要你深入江源,在雪峰冰川之下就能发现这里依然生活着一群原始纯朴的游牧藏民。源头人家,享受到的最大快乐莫过于经过了漫长的跋涉后,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你可以摆脱世俗的牵绊、生活的压力、虚伪的假面具和精神的重负,这是一种重生的幸福。

  在恶劣的高寒地带,生命与生命相依相伴,人与动物亲情相处,相互慰藉,彼此了解。真正和谐,真正友善,生命的意义在这里才会得到真正的体现。牦牛被称为高原之舟,牧民不仅仅用它来做运输工具,他们生活中的吃、穿、住、用都离不开牦牛。他们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延续了祖辈的创造,来自于牛羊身体和自然界中。高原上没有树,木头很珍贵,有许多物品是用藏羚羊的角代替。虽然现代社会早已步入信息时代,但长江源头的牧民依然保持着原始的生活习惯。

  那里的人在艰苦之中的平静生活总让人目瞪口呆。牛粪是牧民每天都离不开的,在江源区牛粪是唯一的燃料。牧民没有洗碗的习惯,吃完藏粑面,就用舌头把碗舔干净,所以牧民们到别处帐篷做客,随身都带着碗。当然,如果没带碗,主妇也要为你洗个碗,但不是用水,而是抓一把干牛粪渣,放在碗里转动擦拭,最后用一块布把里面的牛粪渣擦干净,再倒上酥油茶或藏粑面,牛粪是牧民的清洁剂。

  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爱上它,尽管它是一片荒原,尽管它会使你经受磨难。江源人的纯朴和宽容,是庸凡世界中的人永远也无法达到的境界。他们与世无争、与人无涉的日子虽然贫寒,但内心却藏着超然物外的无边幸福,他们的脸上也许并不太干净,但他们的灵魂和笑容绝对纯净。

  生命之美行走荒原感悟人生真谛

  地球用几亿年的时间成就了青藏高原上的生命万物,而人在高原上开始大范围行走是最近几万年的事。在这片依然蛮荒的高原上,大自然延续着和谐的伦理秩序和生命序列。

  可可西里是三江源区最富神秘色彩的大片高原,她拒绝人类却怀抱柔弱的小草、剽悍的野生动物;她是荒凉的富地;她远离尘世又充满生命的广大和美丽。这里的植被稀少,在特别艰难的生存环境中,以柔弱的形态展现生命的坚韧、平和与喜悦。从来不曾鲜艳地光彩夺目过,也从不为此自卑,它们一如既往地成长,从未疏离生存的本质。可可西里不仅不是荒漠,而且是中国的水乡,是中国湖泊最密集的地方。这里仅面积在 1平方公里以上的湖泊就有 70多个,湖泊率高达 7.5%,已接近世界上湖泊率最高的“千湖之国”芬兰。因此我们可以称可可西里为“中国最高的水乡”。这里有大大小小 50多条河流呈辐聚式向心水系。三江源的三大河,长江、黄河浩浩荡荡东流入海,母仪华夏,澜沧江一路南下成为国际河流。可可西里的河流则以湖泊为归宿,她让我明白: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流向海洋,伟大和细小,有时缘以使命,有时限以方式,有时得之偶然。这正像人生的轨迹,不必强求绚烂的色彩,以自己的方式活出真我也许才是生存的原色。

  可可西里冰峰雪山、河湖广布,草原荒野复杂多样的地理环境,使它成为了野生动物的天国乐园。这里从来就不是死寂之地,这里的动植物种类繁多、生命力旺盛。在这片高原大陆上,几乎每一个生命物种都经历了无法想象的苦难和跋涉而显现出生命的坚毅和顽强。当你游走于荒草和湖泊之间,看着藏羚羊飞驰而过时,你已经看见了生命的顽强与美丽。

  红景天、点地梅……在江源的冰川中,它们“无意中”展现的是生命的惊喜。一种学名叫绿绒蒿的蓝色野花一般生长在向阳的高地上,开始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花,总是习惯称呼它蓝莲花。石缝间,她的挺拔而冷艳让我一下就想起许巍的那首《蓝莲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自由的向往……”

  保护江水忧虑江源保护刻不容缓

  长江源独特的魅力,令人荡气回肠。然而,长江源的环境现状和发展趋势却令我们焦虑不安,饱经沧桑巨变的她变得日益消瘦憔悴。

  青藏高原享有“世界屋脊”之美誉,由于它雄居于地球之巅,将它跟南极、北极并列,称其为地球的第三极———“高极”。由于印度板块和欧亚板块的碰撞挤压,经过大约 200— 300万年的时间,青藏高原强烈上升了 3500— 4000m,跃居世界屋脊,而且继续在上升,是地球上至今仍在上升的唯一高原。随着高原的隆升,长江源的气候、水文和生态环境不断演化。长江源的冰川被誉为是“中华固体水塔”,但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冰川在不断退缩,“水塔”的储水量剧减,使长江源区的许多河流断流,处处是卵石和黑沙,许多湖泊萎缩或干涸。

  导致长江源生态环境恶化的因素可分为气候作用和人为因素。气候地质作用是长期的、缓慢的;人为的破坏却是突发的、强烈的。长江源的矿产资源丰富,潜在的大规模开发将会对江源环境造成致命破坏。

  让我们看看另一条大河的教训。莱茵河,欧洲第三大河,全流域覆盖了 9个国家。 20世纪 50年代末期,莱茵河水质开始变坏。 70年代,莱茵河被称为“欧洲最浪漫的臭水沟”,河里的鱼类几乎完全消失。面对渐渐失去活力的母亲河,莱茵河畔居民开始反思自己。从那时起,莱茵河的子民开始改变生活的习惯和观念,精心呵护着自己的母亲河。 30年过去了,莱茵河水质慢慢地恢复着,一条世界名河再次绽放出她迷人的风采。

  今天,泥沙和污染的日益加重,已经使长江污浊不堪、不能自净,长江会否失去千古光辉,这样的问题我们再也无法回避了。

  长江源头第一所小学沱沱河小学在我到达沱沱河沿镇时学生还在放假,不过听说这里的学生在开课时每周都会做一次与保护长江水有关的课外活动。与同龄人相比,这里的孩子更多了一份成熟和责任。他们的脚下,就是长江的源头净土。“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宋朝词人李之仪的词《卜算子》在孩子们中间朗朗上口。但愿越来越多的人能从孩子们的朗诵中读出点什么。

  满怀敬畏生命记忆愈久弥香

  在江源永恒的流动里,我们不过是一群太小太小的过客。人只能是大自然怀抱中乖巧的孩子,永远应该对大自然满怀敬畏。

  离开青海的那一晚,天上的月亮特别的圆,月光洒在辽阔深远的羌塘草原上,突然感到无限的凄美。 15天的探源之旅,还从未好好地去欣赏过月亮,去体味那深邃的浪漫。 15天,留给了我太多的感怀,太多的回味。

  在我们初次踏上青海这片神奇的土地时,在青藏铁路西宁至格尔木的列车上,我们狂喜于青海湖与落日的美纶美幻。在纳赤台神泉,在索南达杰纪念碑,在昆仑山口,我们惊叹于高原的风骨和自然的造化。在可可西里,我们为与藏野驴和藏原羚的不期而遇而驻足远望。在沱沱河,我们开始感受到高反的威力,剧烈的头痛和彻夜难眠成为多数人挥之不去的痛, 19名队友因此而离去。在不进则退的艰难选择中,我执著地选择着前进。记得在沱沱河的最后一晚,在告别了最后一批后撤的队友后,我们共同在楼道里唱起了“执著”,我们在屋外点燃起篝火,又唱又跳,其实那时的我们,早已身心俱惫,但我们要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打气,为队友打气。那一夜的篝火,燃烧的是我们的勇气。

  依旧忘不了尕尔曲羌塘死去的那位驴友,经过我们的努力,已经找到了他的家人,这位名叫梁杰的内蒙古驴友,只身去赴江源之约,也永远地留在了江源这片辽阔的大地上。经家人同意,我们把他就地掩埋了,希望他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登顶高山,才知自己的渺小,放眼江源,方知人生的脆弱。在羌塘草原的那一夜,当我因呼吸困难而无法入睡时,设想自己置身于这无边际中,真正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也愈发对那些原野上奔跑的精灵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在岗加曲巴,每走一步,似乎都是生与死的考验,连最简单的拍照都要与自然拼死地抢夺氧气。大自然面前,敬畏的感觉还从未如此的强烈。在江源永恒的流动里,我们真的不过是一群太小太小的过客,像风中之烛,摇曳闪烁,随时熄灭。

  15天,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

  想起了“半个月亮爬上来”,想起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想起了“姑娘走过的地方”,想起了“卓玛”,还有那远处盛开的“蓝莲花”。在我高反难耐的时候,是这些歌曲让我暂时舒缓了疼痛。在我寂寞无助的时候,是这些歌曲让我发现了青藏高原的美。如今,它们已随时光一起,渐渐沉淀成一段特殊往事的美好回味,如一坛即将封装的酒,等待岁月的陈酿,愈久弥香。

  新报记者胡宇轲

  这种学名叫绿绒蒿的蓝色野花一般生长在向阳的高地上,开始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花,总是习惯称呼它蓝莲花。石缝间,她的挺拔而冷艳让我一下就想起许巍的那首《蓝莲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自由的向往……

  沱沱河小学的学生。与同龄人相比,这里的孩子更多了一份成熟和责任。

  在羌塘草原的那一夜,当我们因呼吸困难而无法入睡时,设想自己置身于这无边际中,真正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

  责任编辑:孙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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