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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炷清香送别十年老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3日14:39 金羊网-羊城晚报

  文/图本报记者邓勃

  十年前,本报记者邓勃因一篇稿件结识冰兄,从此成为“忘年交”

  我的老朋友冰兄昨晚走了。

  今天凌晨,我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冰兄的家,不为别的,我只是在这位可敬可爱的老朋友遗像前,点三炷香。

  他的床空了,有心形图案的床单平罩在床上,简陋的书桌很干净。

  十年,我认识冰兄整整十年了。

  因为穷孩子,成了老朋友

  那是1996年的事,冰兄在报上读到我写的一条苦孩子的稿后,多次联系我,多次汇款资助这穷困的孩子。

  他知道我的稿件有很多关怀弱者的题材,就时常跟他女儿陵儿说:要多找邓勃,别让穷孩子没书读。就算年老说话艰难时,他每次见到我也会拉着我的手,第一句话必然会说:“邓勃,有穷孩子没书读吗?”

  每次冰兄见到我都会说:“老朋友啊!”看了我一眼,他又断断续续询问起几年前他关心过的孩子。

  有一回,冰兄在广州少年宫参加孩子的活动时,见到我却侧眼看我,嘴里嘀嘀咕咕,他讨厌我的长发。

  廖老的卧室里放着许多空烟纸盒,但每个纸盒上都写着日期和时钟。

  “我每天只抽十支烟。”说话时,廖老好认真,手中拿着市面上只卖两块多钱一包的烟,“贵啊!”他喃喃自语。

  “孤寒”的冰兄,几十年来,扶贫助学60多万元。

  冰兄之所以为冰兄,首先因为他是个善良的人,他的良知,他所伸张的正义,始终如一笼罩在人道精神的光环里。

  

三炷清香送别十年老友

  病中冰兄两次给我画漫像

  冰兄给我画了两回漫像。

  第一回是2004年底,当时的情景犹在眼前:我坐在冰兄面前,他时而抬起双眼,一道光一闪,是眼神,神采奕奕。专注!有力!

  真神奇,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年轻了。当时,屋子里种着茂绿的植物,它们也似乎以一种不可抑制的生命力向上而长。

  “这只是玩玩。”我希望他在画上签名时,他拼命地摇手,之后,他又指出他画里的缺点,他要为他的作品负责。

  第二回是去年12月13日,他因病重而住在医院里,我到医院里看望他,他当时在睡觉,睡得很甜。我坐在他床边看他的记事本。大约过了一个多钟,他醒了,看到我,就急于表达,但他当时说的断言断语连他女儿陵儿都不知说什么,后来他写了出来,原来他又要给我画漫像。他很严谨,先用铅笔起稿,之后再用钢笔勾勒。

  像,确实像,特别是把我的神画得特好。他在画中落款:邓勃漫像廖冰兄劣作零五年十二月十三日

  他对这幅画很满意,看了一回又一回,笑眯眯的,在场的人都表扬他,他笑成一朵老花,兴趣高时,左手拿着画,突然伸出右手朝我比划说:“给钱……给钱……”很兴奋。

  当时,我也指着相机对他说:“给钱……给钱……”

  他愣了一下,想不到我出此招,反应不过来,变得很无辜。

  所有人都笑翻了。

  普通笔记本记录“斗病史”

  冰兄晚年是痛苦的,病魔缠身。

  “地震!地震!……日夜都地震!……何日、何月、何年不震!”他日记上常出现的字,这地震就是廖老的头在震啊!看他当时的笔触是多么痛苦啊。

  经他同意,每次我去看他都看他的日记。这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很厚,皮有些磨损,每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有些斜,内容都是他每天生活的记录,单调。但我边看边为之感动。他,一位老人每天与病魔顽强地搏斗抗争,赤裸裸地刻在纸上。

  去年8月中旬。廖冰兄不小心摔倒,这一摔,他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哦!脚断口左!”那次见到廖老,廖老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也是他一个下午说得最清晰的话。

  廖老用笔在他随身的笔记本上艰难地记着:3点12分羊城晚报记者邓勃来拍照采访。每写一笔都看一眼,很认真,神态像一个爱学习的小孩子。他的记忆力已经衰退。他的笔记本比上次采访的时候显得旧了许多,字迹照旧密密麻麻,细看,还是记录他生活的一切。

  “唉!”这一叹息很重,廖老头上的银丝竖起,在窗外强光下闪着光亮。他望着前方,双眼坚定而且特别有神采。

  那时的廖老说话确实太艰难了,但他想说,极力想表达自己,很多话却好像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只有咕噜声。

  毕竟他已经90岁了。

  可是,真的走得这么快吗?

  (紫/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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