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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大师的简朴人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4日08:40 南方日报

  看着不停转动的电表,老人就心疼得要命

  漫画大师的简朴人生

  前几年,家人为生病的廖老买了一台空调。每次开空调,老人都要站到木板凳上,看着门口那不停在转动的电表,看到读数在跳,老人就心疼得要命,而他在扶贫助学上却不

遗余力,最后,空调就变成了摆设。昨天,本报记者到了廖冰兄的陋室,按照老人生前“不留骨灰、不开追悼会、不搞遗体告别仪式”的遗嘱,家人在老人的居所设立了简洁的灵堂。

  位于人民北路的房子陈旧、简陋,而这“陋室”也不属老人。当年,老人把自己的许多作品都捐给了艺博院,为了感谢老人,艺博院拨了这套住宅给他。

  如今,按照老人生前“不留骨灰、不开追悼会、不搞遗体告别仪式”的遗嘱。家人在老人的居所作了极为简单的摆设,设立了简洁的灵堂。

  “皂白青红神犀妖镜,嬉笑怒骂苦口婆心。”穿过一条黑暗的走廊,在打开的大门里,迎面而来的就是廖冰兄的大幅遗像。遗像的两边,便是这幅对联。这是著名书法家何绍甲先生在81岁高龄时为冰兄老人撰写的,可谓廖老一生最好的评语。

  老师就是我的抬轿人

  床边,坐满了冰兄老人生前的学生,眼含泪光,卧室不足10平方米,狭窄的空间填满思念。

  杨杰祥一大早从中山赶过来,嗓子已经嘶哑。当年,廖老师知道这个学生生活困难,给了他一幅画卖,还介绍了一份好工作。“画我一直没舍得卖,老师就是我的抬轿人。”杨杰祥记得老师生前常说的一句话:“百年以后,请你们一定要揭我的短。”本以为可以等到老师百岁寿辰,而往事昔言,无言话悲痛。

  另一位学生辈的关姨坐在老师常坐的藤椅上,回想着生前最后一次在医院里见到老人的样子。两天前,老人生前最后清醒的时候,她和老人的四个儿女就在身旁。“那天,老人见到我们都在很高兴,支支吾吾讲了15分钟,我们知道老人最后走得会很开心。”

  吃水果糖是老人的最大快乐

  客厅并不大,显得有些破旧。从门口进来,右手边的地方堆满了鲜花,基本上都是黄菊花。看得出,放置这些花的地方,是用几个木箱拼凑改装成的长椅,以前,这里就是廖老待客的地方。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个收藏柜,摆着茶壶之类的东西。说是收藏柜,其实也就是几块木板拼起来,钉在墙上,刷上一遍黄油漆而已。

  客厅的左边,摆着一台21寸的电视,用蓝白相间的布蒙着,在生前的最后一段岁月里,廖老就是靠它和门外的那个报箱,了解外界的信息。

  此外便是两间很小的卧室了。一间稍大一点的属于老人,算是书房、创作室兼睡房。老人生前保持着最为简朴的生活,房子的墙壁已经褪皮、木门的油漆也已经脱落,书柜陈旧破落一只把手掉落。老人长期卧床不起、被病痛折磨,窄窄的小床加了扶手、铺着冰垫。冰兄老人的二女儿陵儿说,最后一年里,老人清醒的时候就会痛骂自己“什么都不能干却还活着”。床头放着一叠水果糖,艰难病痛的日子里,吃水果糖是老人的最大快乐。

  享受就是一种犯罪

  藤椅并不是我们在家私商场所见的那种很豪华的款式。看得出已经使用了好多年,椅子脚是金属的,上面的白漆已经脱落。而这把藤椅,与廖老生前著名作品《肥鸭闲吟图》里面的椅子,异常神似。“父亲不肯给家里买沙发。以前他不是坐在木凳上,就是坐在这张藤椅里。前几年为了照顾他,我才把自己家里的这个旧的软垫木椅搬了过来,因为那个藤椅很不安全,坐上去怕他摔着。”

  冰兄老人生前说:“临走的时候,拿得最少,会死得很舒服。”廖冰兄女儿廖陵儿指着厕所马桶的水箱盖给我们看,盖子已经换成一条塑料板子,老人舍不得倒掉每次洗脸用剩的水,要倒进水箱冲厕所。还有一个黑色的小木板凳,老人生前经常站在上边看电表。前几年,家人为生病的老人买了一台空调。每次开空调,老人都要站到这个木板凳上,看着门口那不停在转动的电表,看到读数在跳,老人就心疼得要命。最后,空调也变成了摆设。“他常说,享受就是一种犯罪。”廖陵儿说。

  本报记者郑照魁见习记者李培

  省美协副主席潘嘉俊:冰兄是大写的人

  冰兄老人辞世之后,记者在其家中见到了广东省美协副主席潘嘉俊。对于这位亦师亦友的老人,潘嘉俊感情异常深厚,因为在1988年,正是廖冰兄的提携,潘嘉俊才得以进入美协,以至于有了今天的成就。

  潘嘉俊说:“廖冰兄的创作,构思奇特、深刻、动人心肺;他的绘画、书法、题诗,具有鲜明独特的风格,蕴含着东方的民间的文化面貌及内涵。他的众多杰作,堪称中国漫画史中的经典。”而对他而言,廖老不仅是作品动人,其人格魅力更是无与伦比。

  潘嘉俊表示:“廖老一生光明磊落、纯朴率真、疾恶如仇,且快人快语、侠义爽朗。他无论解读社会还是剖析自己,均毫不留情,入木三分。所以方成才说:‘见了他不敢做坏事。’而且他铁骨铮铮,以悲愤、辛辣的漫画笔揭露黑暗、直指邪恶,为抗日救亡、反饥饿、反迫害、反封建、反腐败,为真理和正义去抗争、去战斗。夏衍也为此有过定论:‘这个人无畏,天不怕地不怕。’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天文地理、世界风云,声声入耳,事事入脑。他的很多漫画都关联着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危亡。”

  潘嘉俊还回忆了廖冰兄老人生前的一些点滴。比如他走进少年宫的孩子堆里时的放浪形骸,比如他反对少儿美术考级,认为这会泯灭童真、误人子弟。潘嘉俊回忆说,廖老当年曾经说:“考级市场再大,我们也不挣这个钱。”所以到现在为止,广东省一直是抵制少儿美术考级的省份。而且,冰兄老人生前也总是在为人世间的各种不幸遭遇和苦难而痛心疾首,解放前不断用笔为此疾呼,解放后则不断地以自己微薄的财力去接济弱者,去扶贫、助残、赈灾,年复一年。

  本报记者郑照魁

  市民短信传哀情噪

  我刚知道,节哀顺变,也许对于他老人家来说是一种解脱吧!保重!

  ——惠乔

  一代漫画大师仙去,特表示深切悼念,他的风范和崇高的品格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方立

  冰兄好人,一路走好!

  ——饶原生

  廖冰兄先生的精神是千秋与万岁的。他会永远活在大众中间。珍重!

  ——陈初越

  刚看到报纸,惊悉廖老病逝,心情悲痛,请节哀。

  ——何伟红

  永远的廖冰兄

  赵晓苏

  本报编辑赵晓苏与廖老交往深厚,对老人的高尚人格亦有着深刻的体会。

  身在旅途,突然听到廖老去世的消息,巨星陨落,让人悲痛不已。长期以来,廖老是中国漫画界的巨擘,也是如今岭南仅存的美术大师级人物。在廖老身上,不仅闪烁着一个艺术大师优良的品质和杰出的艺术才华,而且延续着中国漫画坎坷曲折的发展史,如今戛然而止,这是中国美术界的巨大损失,也令所有仰慕冰兄艺术的人们无比痛惜。

  仅仅在几天前,我在整理漫画旧稿时,突然看到廖老写的“五羊角”漫画版的亲笔题字,我把这珍贵的墨宝重新放好,不禁想起病中的廖老。1995年,我调来广州不久,开始创办《南方周末》的漫画版,为此拜访廖老,廖老对漫画版的办版方针给予了具体的指导,希望能坚持传统漫画的基本方向,发挥漫画针砭时弊的功能,宁可不办,也不要搞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临别,他送给我他的漫画集,并亲笔题写了“五羊角”的刊头字。事隔10年,还有读者在网上回忆当年《南方周末》的漫画版,这其中少不了廖老指导的功劳。在漫画界,廖老多次对人说起《南方周末》和《南方日报》的漫画版,他一直认为南方日报是最正的。几乎同时,漫画本《小平说,什么是社会主义》一书在广东出版,成为中国第一本政治类的漫画书,廖老担任这本书的艺术顾问,在廖老严格的审阅下,我完成了这本书的全部漫画创作,这本书之所以能获得中国图书奖,是和廖老的指导分不开的。

  1997年,我陪同一大群北京来的漫画家们去看望廖老,那天晚上,廖老时而谈笑风生,时而慷慨激昂,谈漫画,谈改革,谈人生,情绪异常高涨,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回酒店的路上,几位漫画家不断地说:“难得有这样一位真正的漫画家,既深不可测,又透明如水,敢爱敢恨,没有半点的虚伪和掩饰。”不久,方成来广州,我再次目睹两位艺术大师的高谈阔论,方成向廖老炫耀朋友送给他的外国助听器,两位同样耳聋的老人又对助听器研究一番。临别,廖老握着方成的手不放,方成说:“还有事吗?”廖老说:“你还戴着我的耳朵呢。”原来,廖老的助听器还在方成耳朵上。

  这几年,廖老在病中,漫画界的同仁尤为关心。去年,大家为廖老办了一个“我画冰兄”画展,虽然廖老当时无法看到,但这表明了大家对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的崇敬和热爱。

  图:

  简朴的床铺表现着廖老简朴的人生。刘力勤摄

  2002年9月,廖冰兄在他从艺七十周年画展上和广州市少年宫的孩子们一起。符超军摄

  昨天,许多亲友闻讯前来悼念。刘力勤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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