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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8日07:18 红网-湖南日报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随贺龙长征

  符晓 向国生 周保林 陈和初

  李家清,1917年8月生于慈利县一个贫苦农家,1934年10月参加红军。1944年出席陕甘宁边区战斗英雄代表大会。1985年受邀参加首都纪念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40周年活动。如今离休居住在慈利县城女儿家安享晚年。

  89岁的李家清老人说,他一生最难忘的是跟随贺龙长征的经历———

  1935年8月,我在红军部队当班长。贺龙率领我们向永顺进军,途中要经过湘西险关———板栗堰。蒋介石从江西调来的嫡系部队抢先盘踞了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我们部队在离板栗堰15里处宿营。晚上,贺龙叼着烟斗来到我班,一进门就说:“来,扳扳手腕。”开始,我们不敢与他对阵。后来,我鼓起勇气一试,输了;接着先后10多个战士与他扳,都输了。这时贺龙笑着对我们说:“还不行啰!把枕头垫高一点,美美睡三晚,再来扳一盘。”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几天后一个夜里三更时分,贺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命令我们一营抢占板栗堰右翼山头,二营顺山沟直插敌人心脏,三营作预备队。正当我们去抢占山头时,敌人一个教导营也向山头出发了。山头被我们抢占了。刚喘过气,只见山下的敌军像蚂蚁一样往上爬。营长一声喊“打”,一阵密集的枪声,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战斗中,我班一个新战士被敌军的弹片打中腹部,鲜血直流。我跑去抱着他。他微微睁开双眼对我说:“班长,我不行了。你们狠狠打,打赢后,再和贺龙同志扳扳手腕……”话还没说完就牺牲了。此时,战士们情绪激昂,个个好似下山的猛虎,怒扫顽敌。整个战斗只花了4个小时,缴获敌军的武器弹药堆成了一座小山,击毙了敌军师长,还生擒了几个营、团长。次日晚上,连部开了个庆功会,同志们用面盆做锣鼓,边敲边唱:

  贺龙老总上火线,指挥我们来作战。个个战士像天兵,敌军一下完了蛋。

  1936年5月,贺龙等率领红二、六军团胜利渡过金沙江,来到雪山下……

  部队宿营时,贺龙来到连队,发现一名红军战士昏倒在雪地上,连忙用双手把这名奄奄一息的战士抱在怀里,直向军部帐篷奔去。

  这名战士渐渐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贺老总的怀里,便慢慢地张开嘴:“首长,你把我放下……留着精力领着大伙继续长征吧……”未等天明,这名战士便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贺龙把卫兵小吴叫到跟前,沉痛地说:“吴伢,把这个同志的姓名、籍贯、所在连队查一查,记下来,等革命胜利了,也好让他的亲人知道,他是在长征途中牺牲的红军烈士!”很快查明,这位牺牲的战士名叫李传兴,是在洪湖根据地入伍的。我们将烈士遗体抬到一座高坡上,扒开积雪,将他安葬好,然后缓缓地脱下军帽,沉痛地告别。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肖瑞林

  肖瑞林的红色记忆

  龚爱民 向国生 符晓

  肖瑞林,土家族,1914年3月出生于桑植县。1934年参加地方苏维埃政府工作,不久参加地方游击队,1934年转入红军。1938年在战斗中负伤致盲。1959年回桑植居住。

  肖瑞林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是66年前一束光芒四射的炮火。从此他的人生就成了没有光亮和色彩的世界。如今,肖老92岁了,牙齿已经掉光,鬓发已经全白,而且耳背。但我们只给他起了个头,他就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珍藏在心底的那次远征———

  1934年11月,红军在大庸,就是今天的永定区,成立了苏维埃政权,动员我们老百姓去参加革命。我搞不清“苏维埃”是个什么意思,但听说革命能让穷人翻身,能吃饱饭,就去了。开始,我进入红军的干部培训班,学文化,学军事,学政治。从干训班出来,我被编在红二军团政治部当宣传干事,主要工作就是动员老百姓去当红军。

  长征路上,我的工作还是扩红。我们政治部每个人都定了个宣传、扩红、筹粮的竞赛计划。我的口才就是那时练出来的。我不仅能说,还会唱。那时唱的歌,我现在还记得:

  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打倒土豪分田地,要耕田来有田耕。当兵就要当红军,处处工农来欢迎;红军上下都一样,没有哪个压迫人。

  我一说一唱,一转身的工夫,就有很多人跟我来了。当时参军的人很多,我们光在黔西几个地方就扩红5000多人。

  啊!你们问长征路上到底是怎么个苦法?实话告诉你,部队过了金沙江就开始吃炒面,吃青稞,后来连炒面、青稞都没得吃了。人饿得不行了,就吃树皮野菜。开始野菜很多,但有的不能吃,吃了会拉肚子,会死人。我们就让马先吃,马吃过的,我们就跟着吃。这还不算最坏的。过草地时,我们连野菜野草都没得吃了。前面过去了几支红军队伍,凡是能吃的都被他们吃光了……

  尽管很苦,但我们一路的扩红工作做得很好,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我们就动员人家来当红军。所以,我们红二、六军团在长征路上虽然伤亡也多,但到了陕北,还有一万多人,后来受到了毛主席的表扬。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刘宗舜

  任弼时身边的“小鬼”

  本报记者 陶田阶 杨又华

  刘宗舜,1918年10月出生于茶陵县一个贫苦农家,1934年参加红六军团的西征。1990年从省林业厅离休。

  记者面前的刘老,中等个头,花白鬓发,年近九旬却仍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说起他加入红军并参加长征的往事,老人侃侃而谈,把我们带入了那不平凡的岁月。

  大革命时期的茶陵,农民运动如火如荼,刘宗舜先后加入儿童团和共青团。不久,湘赣苏区“扩红”,刘宗舜随中共茶陵县委、团县委的十多位同志一起参加红军,来到江西永新。193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红军首长看中了刘宗舜,从此,刘宗舜便成了中共湘赣边区省委书记任弼时的通信员,包括任弼时在内的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小鬼”。

  “那时生活条件十分艰苦,行军、打仗更是十分危险,但我什么也不怕,从没想过离开红军。因为我从小就知道共产党和红军是穷人的救星。革命队伍中的官兵一致、战友深情,也给了我勇气和力量。”说到这里,刘宗舜老人动情地讲起了他跟随任弼时长征在湖南的小故事。

  西征到桂东时,刘宗舜开始“打摆子”(疟疾)。首长和战友发现后,马上把他送到卫生队。行军时,大家抢着用担架抬他,生活上处处照顾他。特别让他感动的是身为中央领导、军团最高负责人的任弼时对他的关照。那是队伍走到桂阳后,因还在病中的他硬是不坐担架,渐渐落到了队伍后头。就在这时,任弼时发现了他,连忙下马询问他的病情,随后硬是让饲马员将他扶上了马。这一骑,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抵达宿营地。

  “当时我小小年纪不懂事,后来我为这事后悔了一辈子。要知道,那时任弼时同志身体很虚弱,他也多么需要骑马呀!”刘老面对我们感叹着。他又说,任弼时同志还像亲哥关心小弟一样,关心着他的前途。长征到永顺,任弼时亲自找他谈话,询问他以后想干什么工作。年轻的刘宗舜对无线电收发报很好奇,表示愿学无线电。任弼时便把他安排到了无线电大队。此后,一直到陕北,刘宗舜专搞无线电,一干就是10年。

  在延安,任弼时仍然关心着刘宗舜,刘宗舜也把任弼时夫妇当亲人。“就在那个时候,爱好摄影的弼时同志还亲手给我和我妻子拍过好几张照片呢!”刘老说着,连忙要老伴将那些照片找了出来。面对那些泛黄的老照片,他一时陷入了沉思。那神情,分明是在深切怀念英年早逝的任弼时同志……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田凤武

  最艰苦的是过草地

  本报记者 张湘河

  田凤武,1917年生于湖北省来凤县农家,1935年入伍,跟随贺龙长征。建国后曾任湘西公安大队大队长等职务,1965年离休。

  一个秋日,记者走进绿树掩映的吉首军分区大院,见到了田老。88岁的田老早已双目失明,耳朵也背得很,交流很是困难,幸亏其女儿代笔写了回忆录,采访才得以顺利进行。

  17岁那年,田凤武想去当红军———可差点没当成。

  “1935年5月初,父亲给了我几块铜板,要我去赶集买盐。我翻山越岭走了两天,来到湖南省龙山县招头寨找到了红军。一个红军战士问我多大了,我说17岁了。红军战士说:‘你太小了,等长大了再来。’我好说歹说都不行,只好转身回家。当我走到镇子中间大街上时,遇见了一个背盒子枪的红军,他听了我的请求,也问多大了。我马上说18岁了,他很痛快地答复:‘小鬼,欢迎你参加红军。’”

  参军不久,田凤武便经历了红军历史上一个重要事件:红二、六军团会师。

  “在红二、六军团胜利会师的大会上,贺龙要我们红六军团当前抓紧三件事:第一是睡好觉、吃好饭;第二是洗澡理发洗衣服;第三是打草鞋。”

  不久又是长征。田凤武还记得在桑植刘家坪誓师大会上王震说的话:“同志们,我们要走远路了,大家要有吃苦的精神!”

  谈起长征的艰苦,田凤武回忆:“当时已近夏天,指战员们每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单军衣。好不容易买到一点辣椒、生姜,出发前,烧了一锅麻辣汤,战士们每人喝了一碗。我们爬到雪山上,冻得浑身直打哆嗦,而且高山缺氧,越往上呼吸越困难,浑身无力,不小心还会陷入雪坑中。”

  但田凤武觉得最艰苦的还是过草地。“我们师断粮12天,全以野草、草根、牛皮充饥。好一点的野菜都被走在前面的队伍吃光了,我们只有吃苦涩的野菜。草地的水是锈黄色或蓝色的,不仅不能喝,而且伤口沾上就会溃烂。在水草地,晚上不能躺下睡,只能用树枝搭在有干泥巴的地方蹲着休息。有的人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叫他启程时却已牺牲了。”

  田凤武还记得:一出大草地,贺龙司令员叫我们全体战士永远记住这个地方!(田凤武同志于今年10月7日逝世)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彭金山

  为毛主席当电话兵

  本报记者 邓梅辉 通讯员 陈学斌

  彭金山,湖南省长沙市人,1911年出生,1929年2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长征中担任红一军团第二师电话员,参加过著名的突破乌江、抢渡大渡河、四渡赤水等战斗。正师职离职休养。

  一个晴朗的秋日,在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的省军区东湖干休所,我们见到了今年已95岁高龄的红军老战士彭金山。

  彭老告诉我们,1933年6月,他所在部队被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第一军团第二师。红一方面军长征时,红二师作为前卫师之一,强渡乌江,智取遵义,飞夺泸定桥,突破天险腊子口,出色完成了先遣作战任务。

  “我当时是电话员。长征途中当电话员是最苦最累的,每天必须多走10多公里路。人家走80多公里,我们就得走90多公里,收了电话线,还要立马跟上部队。”彭金山说,“除了苦累,最要命的是责任重大。首长要求我们随时随地都要准备架设电话线,以保证毛主席、周副主席等中央首长的作战命令畅通无阻地下达部队。”

  我们从彭老的回忆中得知,那时候的电话员,不仅仅是接转电话,在长征途中,行军路线随时都在改变,电话兵必须随身携带电话线,每个人要背10公斤线,负责架设一公里。为了绕开敌人,红军走的是崎岖的山路。电话兵除了背一捆电线外,还要背武器、背包,加起来有好几十斤重,尽管那时他们都很年轻,但背那么重的东西,还是有点受不了。背电话线背得最辛苦的时候,他们几乎每走三五米就换一次肩。因此,在艰苦的长征途中,电话兵练就了一副“铁肩膀”、一双“飞毛腿”。

  对于通讯设备这类机器,他们这些“半路出家”的电话兵大都是“门外汉”,一旦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出在哪里。能修机子、被他们称为“师傅”的都是从国民党军队那边投诚过来的,喜欢耍点“技术权威”。一旦电话出了毛病要他们修,他们就摆架子,要求享受特殊待遇。彭金山他们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只要那些师傅能修好电话机,能满足的要求都尽量满足,因为这关系到红军的作战指挥和战斗胜利。

  

听老红军讲长征故事(之二)

  陈学光

  红旗永在前

  本报记者 段云行 通讯员 张剑钢

  陈学光,1915年12月出生,湖南新化县人,1933年12月参加红军,长征中在红二军团司令部当通信员,现离职休养。

  一个90岁的老人,会是什么样子?未见红军老战士陈学光之前,一个佝偻老头的形象不由自主地浮上心头。然而,当8月下旬我们走进陈学光的家时,禁不住眼前一亮,真不敢相信这位身材魁梧、腰板挺直、精神抖擞,连牙齿都完好无缺的红军老战士已年过九旬。

  “长征中的往事就像发生在昨天!”陈老告诉我们,1935年12月,红二、六军团长征路过新化,他和叔叔、堂兄三个人同时走上革命道路,成了红军战士。一路行军战斗,经过溆浦、辰溪、芷江、新晃,进入贵州。陈学光当时年仅20岁,因机灵活泼,被分配在军团司令部做通信员。几个月的行军作战,陈学光由一名青年农民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红军战士。他的枪法特别准,成了有名的神枪手,抬手一枪,就能打断敌人的电话线。时任军团长的贺龙看到他的枪法这么好,竖起拇指跟他说:“小陈,我要向你学习!”

  陈学光随着长征的队伍,经历了无数次战斗,雪山草地上留下了他的足迹。他吃过皮带、草根。1936年8月,他们过雪山,在雪山下休整3天,备了一些干粮,就出发了。途中又累又饿又冻,不时有战士倒在路边再也起不来。陈学光的堂兄,就倒在了雪山上。陈学光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回忆过雪山的一段话,却充满了诗情:“红旗在前面开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走到红旗那里。然而,当我走到刚才红旗所在的地方时,红旗又到了前面。我追呀,追呀,红旗永远都在前面,永远都赶不上,永远都不能停下脚步”。抱着一定要追到红旗的念头,陈学光终于走出了茫茫雪山,快到陕北时,成了红军连长。一次战斗后,全连战友都已伤亡,陈学光成了“光杆司令”,便改行做了侦察兵。后来,陈学光当上侦察大队长,奔赴山西抗日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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