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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的细节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2日11:40 长沙晚报

  唱戏在我湘南故乡有另外一个说法,有人说到“戏”时,偶尔会用“灯”来代替。如果有人告诉你“今晚灯来了”,那就是告诉你今晚要搭台子唱戏。唱戏的都是邻近的民间艺人,他们农闲时呼朋唤友出来唱几场,娱人娱己,也顺便赚点小钱。

  用乡屋大门板搭成的戏台方方正正,四周围起的布幔被汽灯马灯照得一片通亮。说“灯”大概就是指这个壮观的场景。小时候我喜欢挤在人群中看戏,虽看不大懂,演必看,

至今还隐约记得《刘海砍樵》、《薛仁贵征东》、《姜子牙卖盐》等,尤其对戏台后面用布帷围起来的“化妆间”感兴趣,经常撩起布帷一角看演员更换行头。那儿除了琳琅满脸谱稀,奇古怪的服装,还有若干大小不等的镜子。

  故乡的这种戏应当属于花鼓戏的支流,少了正式舞台上的一本正经,多了乡间的俚语、调侃,甚至糅进了一些粗鄙,那种独特的谐谑、独特的趣味恐怕只有那些乡间演员才能够演绎,也恐怕只有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才能对其中的妙趣心神会。不过,演员以及“打响器”吹喇叭等人的认真态度却绝对优于现今的草台班子。奶奶曾跟我说起过一次她幼时看戏的亲身经历,她说那次戏班子唱了一台“灯”,第二天东道主依然点了先一天的旧戏,第三天还点同一出。演员们意识到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又苦于找不出缘由,于是班主率演员向主事者行大礼作揖请教,才知道演乞丐的主角尽管面有菜色衣衫褴褛,手指上细细的韮叶戒指却未拿下。试问当今一些粗制滥造的影视片,谁人还能如此认真?前不久有报道说,某某男星主演一部连续剧,盘腿坐在椅子上时,露出了他那双印有名牌商标的袜子,只好从头拍过。我读了,莞尔不已。

作者:彭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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