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进敌军被包了“饺子”

　　李相元老人向记者介绍当年直罗镇战役的情况。严洁摄

　　直罗镇三面环山，天然的口袋形地势，当年敌酋牛元峰率国民党109师孤军冒进，结果被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红军包了“饺子”。直罗镇战役大捷，“给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

　　9月26日上午，记者从陕西省富县县城出发，沿309国道驱车向西40余公里，来到直罗镇。

　　直罗镇三面环山，镇北葫芦河由西向东缓缓流过，一条大道横穿镇中，天然的口袋形地势，就算外行也能看出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当年敌酋牛元峰率国民党109师孤军冒进，实在是太牛了些，结果被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红军包了“饺子”。

　　窑洞炕上

　　卧着敌人尸体

　　79岁的李相元老人是直罗战役烈士陵园的管理员，当年只有8岁的他就住在这里，他的二叔还曾担任直罗区苏维埃政府的财政委员。在杨尚昆题写的“直罗战役烈士纪念碑”前，李相元向我们讲述起当年的战斗经过。

　　那是1935年的深秋，当时的直罗镇上只有40多户人家，战役开始前，徐海东率领的红15军团肃清了直罗镇附近的一些反动民团，通知百姓们转移，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埋起来。李相元一家埋好家里的粮食，牵着牛，背着铺盖和干粮，走到六七十里外的张村驿川口村躲了起来。

　　红军以部分兵力围攻甘泉吸引敌人援兵，主力则埋伏在直罗镇附近，又以一个连的兵力“挑逗”牛元峰统领的敌109师，且战且退。11月20日，敌109师被红军牵着牛鼻子引入了直罗镇，大吃大喝一通然后宿营在镇上。

　　20日夜红军主力潜伏在镇子周围的山上，21日拂晓突然从南北两面夹击敌军，敌大部被歼，牛元峰率残部500余人退入镇东南土寨负隅顽抗，被红军团团围住。23日午夜，牛元峰待援无望，分路突围，逃至卧牛湾被击毙，残敌也全部被歼。

　　仗打完后，李相元一家回到镇上，“遍地都是死尸啊”，他家窑洞的炕上竟然也倒卧着一具国民党兵的尸体。此后的好几天，8岁的李相元每天都挎着个大篮子去捡弹壳，一天能捡大半篮。他还拾到一把鬼头刀，后来打成了镰刀。

　　黄苏牺牲

　　“是有意义的”

　　直罗战役烈士陵园坐落在镇北的柏山南麓，始建于宋代的柏山寺塔高高矗立在山顶。

　　直罗镇战役前夕，时任红1师政委、中共中央委员的黄苏已接到中央军委调令，让他到陕南红74师任政委；但他请求上级打完这—仗再去新岗位。正巧，担负这次战役主攻任务的红4团政委杨成武病重，中央军委决定由黄苏暂时代理红4团政委。战斗打响后，黄苏率领部队突破敌前沿阵地追击残敌时，敌人的一颗子弹夺去了他年仅27岁的生命。

　　黄苏烈士墓碑的背面刻着毛泽东在直罗镇战役总结大会上说的一段话：“……我们时刻准备着牺牲，我们的牺牲是换得全国全世界工农的解放，我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黄苏同志是中央委员，他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12位烈士

　　当年不到20岁

　　据李相元老人介绍，那场战役打了好几天，牺牲了不少红军战士，大部分烈士的遗体就地掩埋或火化了。解放后修建烈士陵园时，当地政府组织人力寻找、迁移在直罗镇战役中牺牲的红军战士坟茔，结果只找到了35位烈士的忠骨，集中安葬在烈士陵园内。令人唏嘘嗟叹的是，只有黄苏同志一人留下了姓名；其余34位烈士没人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只知道其中有12个年龄尚不到20岁的小战士……

　　从瑞金到陕北，我们拜谒了许多烈士陵园，往往只能了解这里安葬着多少烈士，却很少知道他们的英名。黯淡了刀光剑影，销蚀了忠骨姓名，不朽的是那些英雄业绩，不朽的是一个共同的、伟大的名字——红军！

　　■背景简介

　　直罗镇大捷

　　1935年秋，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与红15军团会师。10月28日，国民党西北“剿总”集结5个师的兵力，欲围歼红军于洛河以西、葫芦河以北地区。中央军委决定集中兵力，首先在直罗镇一带歼灭由葫芦河东进之敌一两个师，而后视情况转移兵力，各个歼敌，打破敌人的“围剿”。

　　敌西路第57军109师于11月20日晨孤军冒进至直罗镇。当晚，我红军主力将直罗镇包围。21日拂晓，红1军团由北向南，红15军团由南向北对敌发起猛攻，战至中午12时，敌大部被歼，只有敌师长牛元峰带领500余人逃入镇东南高地一土寨内，固守待援。被围的牛元峰见援兵无望，遂于23日午夜分路突围，红15军团立即跟踪追击，于上午将残敌全部歼灭，牛元峰也被击毙。

　　直罗镇一战，红军共歼灭国民党东北军1个师又1个团，俘虏5300余人，缴枪3500余支，彻底粉碎了敌人对陕甘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给党中央把全国革命大本营放在西北的任务，举行了一个奠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