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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教师翻译了诺贝尔奖作品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5日10:22 大河网-大河报

  

河南教师翻译了诺贝尔奖作品
10月12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2006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世人追逐的目光一下子投向帕慕克,很多中国读者开始上网、跑书店搜集帕慕克的信息和作品。人们惊喜地发现,奥尔罕·帕慕克的代表作《我的名字叫红》的内地中文版,早在今年8月已出版发行,与读者见面。

  但许多读者并不知道,该书的译者沈志兴是河南一所高校的土耳其语老师,也是国

内屈指可数的研究土耳其语和土耳其文化的专家。

  带着许多读者的好奇和疑问,前天记者专程赶往洛阳,在解放军洛阳外国语学院沈志兴老师的家中采访了他。

  身为副教授,沈老师的家只有80平方米,但整洁清爽,沈老师一脸腼腆的笑容。

  沈志兴很谦虚,谈自己他总是一言带过,只有谈到土耳其、谈到帕慕克他才健谈起来,但语速一直不紧不慢,声调也不高不低。

  上篇

  处女译著“撞”上诺奖作品

  帕慕克获奖不意外

  “其实早在去年,帕慕克就获得了诺贝尔奖的提名,离诺贝尔奖仅一步之遥,今年的获奖可谓顺理成章”。对于奥尔罕·帕慕克的获奖,许多人觉得陌生、诧异,但沈志兴不这么看。

  沈志兴介绍说,帕慕克是土耳其最知名的作家。1952年,帕慕克出生于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一户富裕人家。帕慕克出生时,家族已经逐渐败落。

  从小,帕慕克就对艺术表现出浓厚兴趣。中学阶段,他就读于一家私立的罗伯特英语学校,大学在受西方学术氛围影响很深的伊斯坦布尔技术大学学习建筑——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建筑工程师。但大学读了三年,帕慕克就弃工从文,转学到伊斯坦布尔大学攻读新闻专业。大学毕业后,帕慕克并未从事新闻,而是一直在家搞文学创作。

  帕慕克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在近8年的时间里几乎与世隔绝。尽管家人和亲朋好友一致反对,但他坚持了下来。1979年,随着第一部小说《塞夫得特州长和他的儿子们》问世并获奖,帕慕克一举成名。

  1983年,帕慕克的第二本小说《寂静的房子》出版,这本小说后来被翻译成法语,1991年获得欧洲发现奖;1985年,他的第三部小说《白色城堡》出版,该书不仅荣获美国小说独立奖,也奠定了帕慕克在国际文坛的地位。随后,帕慕克到哥伦比亚大学做了3年访问学者,但他依然毫不间断地写作。

  沈志兴介绍说,帕慕克的作品本本畅销,有的引起轰动,有的赢得大奖,他因此成为土耳其在国际文坛上的代表。每创作一部作品,帕慕克都会花大量时间研究土耳其历史。创作《我的名字叫红》时,帕慕克花了6年时间做研究:读书、参观博物馆、浏览美术作品——1998年,该书原著在土耳其出版,发行量高达18万册。

  帕慕克作品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向不同国度的读者讲述土耳其的故事。“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这位土耳其文坛巨擘已经囊括了欧洲所有的主流文学大奖。”沈志兴说。

  出版商找到了我

  《我的名字叫红》的封面上,印着出版社的名字“上海人民出版社”,实际上出版引进该书的是北京世纪文景出版公司。两者是同属上海世纪出版集团的“兄弟单位”。

  帕慕克获奖后,《我的名字叫红》一夜走俏,各大网站的读书频道上它都被列为首选图书,网友们也评论如潮。

  但沈老师介绍说,这是中国内地第一次翻译、出版帕慕克的小说,而他本人也是第一次翻译小说。去年6月,世纪文景公司的编辑姚映然通过熟人找到了他。姚映然告诉他,偶然在网上查到该书并读了该书的台湾译本后,她被小说深深吸引并立即着手策划引进该书包括作家帕慕克的其他作品。

  帕慕克的作品全部由总部在英国的一家文学代理公司——威利文化代理公司代理。与威利公司美国分部联系后,姚映然被告知,帕慕克本人和代理方都不满英文译本,因此中文版本必须全部从土耳其文翻译(注:此前出版的台湾版由英译本转译)。

  但土耳其语不仅是小语种,而且是冷门,毕业于北大的姚映然首先想到了母校。沈志兴告诉记者,“巧的是,我们系一位老师正好在北大读博士,他和姚老师认识”。

  就这样,从来没有翻译过小说的沈志兴“撞”上了诺奖作品。

  留学土耳其整5年

  “机遇只垂青那些有准备的人”,沈志兴能“撞”上诺奖作品绝非偶然,在解放军洛阳外国语学院,小语种教研室的名字很长也很拗口——蒙、波、土、乌、哈、乌、吉语教研室,即蒙古语、波斯语、土耳其语、乌兰克语、哈萨克斯坦语、乌兹别克斯坦语、吉尔吉斯斯坦语教研室。沈志兴就是这个教研室的主任,也是目前全国屈指可数的土耳其语专家。

  “我本科读了6年,5年都在土耳其留学。”沈志兴告诉记者,1984年,他从老家江苏无锡县考入洛阳外院英语专业。由于成绩突出,一年之后被选派到土耳其安卡拉大学留学。从1985年到1990年,他在土耳其整整生活了5年。

  5年时间,除第一年的语言强化训练外,他读了4年“土耳其语言和文学”专业本科——“就像咱们大学里的中文本科”,沈志兴笑着说。班上150多名学生,除了他们一同去留学的10名中国学生、一名保加利亚学生,全部都是土耳其人。

  据沈志兴介绍,目前全国仅有洛阳外院和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3所高校设有土耳其语专业。洛阳外院有4个土耳其语教师,沈志兴年龄最大,其他3位老师都是沈志兴留学回国后培养的第一批学生;北外有两个土耳其语老师,也都是沈志兴的学生;传媒大学的老师,则是“学生的学生”。由于师资力量的限制,各校几乎都是“毕业一批再招一批”,每四年招一次生,每次也就几个或十几个人。

  “我们一同留学的同学都有翻译小说的能力”,沈志兴说。但是,现在这些同学有的在国家部委工作,有的做起了跨国贸易,“他们可能没有这个时间。”——沈志兴的谦虚不是做作,是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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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帕慕克染上金庸风格

  翻译者是个金庸迷

  “当我走遍波斯国那广袤无垠的大草原、积雪覆盖的山脉、哀伤忧愁的城市,递送信件并收集税款时,我发现,我已渐渐淡忘了留在伊斯坦布尔的小恋人的面容。”

  ——摘自《我的名字叫红》

  这是沈志兴还原给中国读者的《我的名字叫红》,很多读者都被沈志兴散文诗般的语言所征服。沈却坦言,其实出生在农村的他,小时候并没有读过太多的文学作品,而大学时代又是在土耳其度过的,接触中国文学的机会更少。“我看的最多的,就是金庸的小说,很佩服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和把握。”为此,沈志兴不仅看金庸小说,还自己掏钱买。“不过,现在都被朋友们拿走了。”他笑着说。

  “您在翻译《我的名字叫红》时,是不是也受了金庸的影响?”记者问。

  “肯定有影响。”沈志兴说。

  而对于土耳其文学及帕慕克本人,沈说:“虽然大学时学的是土耳其文学,但我们当时学习的都是土耳其三四十年代的文学作品,很

  少涉及当代文学作品,因此,在这以前,我本人对帕慕克并不熟悉,也没有读过他的作品。其实,我连《我的名字叫红》也没有通读一遍,就直接边看边翻了。”

  当然,沈也承认,在翻译过程中,为了更深层次地理解帕慕克先生的原著,他花了很多时间去补课。他不仅重温了中亚史、土耳其史、土耳其风俗人情等相关知识,还去学习奥斯曼帝国历史,让自己脑海中的土耳其变得完整而清晰。沈说,他一直试图让中国读者看到更真实的土耳其,更原真的帕慕克。

  由于教学任务繁重,《我的名字叫红》翻译了6个月。沈志兴说,翻译工作就在家里的电脑上完成,累了就出去溜达溜达,和朋友打打双升、乒乓球,“翻译得很顺利”。

  遣词造句注重“达意”

  “我出生前就已经有着无穷的时间,我死后仍然是无穷无尽的时间!活着的时候我根本不想这些。一直以来,在两团永恒的黑暗之间,我生活在明亮的世界里。”

  ——摘自《我的名字叫红》

  在翻译中,沈志兴使用了大量的短句,这也是他所满意的一个风格,但却受到了一些读者的质疑。他们评价说沈的翻译过于简洁,可能缺失了原著的文学价值。

  对此,沈志兴认为,他这样翻译,主要是考虑到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汉语讲究节奏感。而土耳其语则是“黏着语”,名词和动词前的修饰语一层套一层,有时甚至有十多层。这种语言特性非常有利于他们写长句子。如果完全按原文来翻译,不仅生涩,而且不符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

  沈志兴说,这次翻译实践也促进了他的教学。由于渠道不畅通,他们平时教学中使用的是自编教材;上翻译课时,他给学生的教导是:翻译要力求传达原意,也要考虑人们的阅读习惯,现在他有了更多的实例可以讲给学生。

  而仅就《我的名字叫红》一书,沈志兴认为,他的翻译至少保留了原著味道的90%。昨天下午,该书编辑姚映然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帕慕克本人和代理公司都表示,对沈志兴的翻译非常满意。“

  期待着与帕慕克的会面

  帕慕克蜚声国际文坛,但在中国他的名字却让许多人陌生。如今,在读者们捧着沈志兴的译本努力走近帕慕克的同时,中国文学界、翻译界也深感幸运。有评论家指出,我们的外国文学翻译与研究确实已严重滞后于外国文学界的实际发展情况。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世纪文景公司拥有“先见之明”,他们不仅引进出版了《我的名字叫红》,也签下了他的《白色城堡》、《雪》等其他一些作品的出版权。去年由于帕慕克还没有诺贝尔奖这样的“身价”,因此签下的他所有书的版税都是“正常价”。由于沈志兴的出色翻译,即将于11月出版的《白色城堡》翻译者依然是沈志兴。

  “其实,帕慕克并不是一个冷门,他的作品先后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出版,他被誉为欧洲当代最核心的三位文学家之一。”沈志兴说,仅《我的名字叫红》一书,就有20多种译本,而去年让帕慕克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雪》,仅在美国就销售了20万册。

  眼下,《我的名字叫红》市场反响不俗。“第一版印数1.5万册,帕慕克获奖之前就加印了1.5万册,获奖后又追加3万册”,昨天,电话中的姚映然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我刚刚得到发行中心通知,今天再加印4万册。”据她介绍,近几年诺奖作品中译本发行量最大的是耶利内克(奥地利女作家兼诗人,200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钢琴教师》,发行量是10万册,而《我的名字叫红》极有可能突破这一数字。

  沈志兴说,中国读者应该会喜欢上帕慕克的,而他本人则一直期待着与帕慕克的见面。“我们正在安排帕慕克的中国之行”,姚映然说,今天(25日)下午,将在土耳其驻华大使馆举办一个有关《我的名字叫红》的座谈会,土耳其使馆官员、相关文学家、评论家都将出席这一会议,“沈老师更是重要嘉宾”。

  □首席记者路红记者黄涛实习生宁田甜文图

  沈志兴在家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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