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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的生存现在时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9日10:52 青年时讯

  10月28日,曾与马原、苏童、余华、格非并称文坛“射雕五虎将”的吉林籍作家洪峰,因停发工资上街乞讨。从理论上来说,洪峰尚不至于靠乞讨谋生。不过,他还是选择了乞讨,选择了文人式的一种最无奈的抗争,选择了一场“秀”。一石激起千层浪,一夜之间,引发了关于作家如何对待自己、社会如何对待作家、作家生存状态的大讨论。大部分作家处于怎样的生活状态,他们到底是在写作中生存,还是在生存中写作?

  关于作家

  关于作家,有一个很“文学”的定义。所谓作家,即“坐”家。就是坐在家里做白日梦的人。而且,会把他或她的白日梦用文字记录下来拿给别人看。潜意识里是很希望别人能认同这个白日梦的。不管是著名的还是不入流的,在本质上他们并没有任何高下之分。

  尽管白日梦人人都会做,但会用文字记录下来的只有一小半。这一小半人中,能得到别人认同的又是少之又少。如若努力码字,写出一篇文章,那也只能说是作者,不能称其为家。

  要成为作家,要流芳百世、名垂千古,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过,作家又似乎是最贴近我们生活的人。枕头边、沙发旁、书桌上,一摞摞、一叠叠,到处都是他们的踪迹。通过他们,我们可以快捷地了解其他人的生活,体验另一种人生。不过,却鲜有人知道作家们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他们的生活状态,会对其创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作家的两极分化

  所谓“专业作家”,就是由政府出钱养着一批作家。这些作家列入作家协会的编制,和国家工作人员一样,按月领取工资,享受有关福利待遇。一旦成为“专业作家”,写或不写,写多或写少,总有薪奉可取。不过,随着计划经济时代的终结,“作家终身制”最终被打破。目前,中国作家的管理体制是“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老办法针对大约几百人的专业作家,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作家,已过退休年龄,他们在各地作协担任组织或编辑工作;新办法是合同作家制,作家受聘于省市作协,一般是一至三年,关系仍在原单位,由作协给予补贴。中国作协一共有5800多名会员,绝大多数都有固定的工作岗位,80%%分布在新闻、出版、文化、教育部门,如刘震云在《农民日报》,莫言在《检察日报》挂职,也有一边当教授,一边涉足文坛的,如余秋雨、曹文轩、徐坤等。对于这些人而言,主业和副业,写作和工作之间,概念模糊。与之相比,职业作家,也就是完全靠版税、稿费生活的并不多见。

  一位了解业内动态的作家告诉笔者,在整个金字塔中,最顶端是那些很有名气的作家,一般和影视剧有关的,年收入基本在几百万元以上,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生的少年作家收入也可达到百万元以上。不过,更多的作家只是过着比工薪阶层好一点儿的生活,那些拿着政府津贴的作家每月收入也只有1000多元。

  现实中的童话生活童话大王郑渊洁

  郑渊洁的皮皮鲁、舒克和贝塔、鲁西西,影响了至少两代人。几乎是他作品专辑的《童话大王》月刊也已生存了20年。很早就听说过他的故事,小时候胸无大志,最大的志向是当一名掏粪工。小学没毕业就被学校开除。自称读的最高学校是驾校,最高文凭是汽车驾驶证。据说写童话的最初动机也是为了逃避现实。不过,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他让儿子叫他郑渊洁,还不让儿子上学,说学费太贵,不如自己教。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后来有幸看到他的一些访谈,他说:“凡是拿工资的,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专业作家。正宗的专业作家,完全靠稿费生活。以前,有人给我发工资。现在没有了。说好了是辞职,说不好是炒鱿鱼。那时候我在市文联一家儿童文学期刊做编辑,后来我想办一本自己的刊物,领导不同意,被迫辞职,换回一张《北京市城镇失业人员求职证》,我觉得这是作家必备的证件。”

  如今,他仍然坚持每天上午写作。在他眼中,写作不是单纯的写作,是吸毒,上瘾。不是生存需要,是生理需要。“我对文学本身毫无兴趣,写作是我迄今为止找到的逃避现实的最好办法,每天上午,用文字虚构海市蜃楼迷幻自己。”

  “儿子教得很不错,现在已经是北京某报社技术部主任。女儿还小,我会支持和鼓励她一直拿到博士文凭。

  我计划从她上小学起,直到她博士毕业,每天以她的学校经历为素材,写一部日记体文学著作。”

  远水解不了近渴专栏作家的苦恼

  近几年,报纸杂志,乃至各大网站一个跟一个地时兴起“专栏作家”了。不少报纸副刊,都划出大小不同的“自留地”,承包给专栏作者经营。北青报的大仙、《南方周末》、《三联》的沈宏非、《新京报》的胡续冬……这样一批人,都是借由专栏出名的。要成为专栏作家,行业积累很重要。所写的文章能够得到广泛的认可,并在一定领域内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品牌,有很强的知名度。大仙,曾在《北京青年报》当体育记者,现在北青传媒《休闲时尚》杂志当主编。沈宏非,做过10年记者编辑,现在是自由撰稿人,最大的理想却是开一家餐厅。胡续冬,北大外国语学院世界文学研究所讲师、北大在线文化传播总监兼北大在线新青年网站总编辑。

  采访中,胡续冬说:“如今,专职的专栏作家很少。写专栏,不是我们的工作,更多的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并且,现在各地的专栏版都在缩编,连洁尘、连岳这样的“老专栏”都在到处抓专栏写。除此之外,专栏等稿费的周期其实很长,如果属于‘急需’用钱的话,专栏可能会‘远水解不了近渴’,《新京报》算是在稿费方面信誉很不错的报纸了,不过稿费经常回拖欠三四个月。”沈宏非也说他现在已经停了不少专栏,许多也与稿费有关。不过,他可谓是一个多产的作家。篇篇有新意,篇篇有文采,自始至终,没有败笔,如今已结集出版多套。

  至于胡续冬提到的“洁尘”,则是为数不多的职业作家之一。曾供职《成都晚报》、《成都日报》、四川文艺出版社,当过文化记者、副刊编辑、出版编辑。如今,已有十几部作品出版。现居家从事职业写作。她说:“以文为生是我的命运。”

  推也推不掉的饭局军旅作家徐贵祥

  军旅作家徐贵祥因《历史的天空》、《高地》而成名,现为解放军出版社科技编辑部主任。与其他作家不同,他很坦白自己关于“成名”的向往。如今如愿以偿,他却说:“运气来了,麻烦也来了!”问其麻烦什么,他笑道:“知道我每天在发愁什么吗?吃饭!自从写了两本书,以前的那些老战友全来了,隔三岔五吃饭喝酒打牌,从一个饭局赶往另一个饭局,还经常通宵,快坚持不住了。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血脂高。偏偏我这人又嗜酒如命……麻烦!”

  谈及《高地》的影视版权,他说:“基本已经谈妥了。剧本我都交给别人改编,我不参与。”随即,他还透露道:“要靠写东西赚钱,是有诀窍的。小说,一定要和剧本结合。这样,才有得赚。”

  如今,徐贵祥的日子过得很舒坦。写书赚的钱足够让一家人衣食无忧。他把车交给妻子开,把家交给妻子管,自己成天和一帮老战友混在一起。还经常去旅游,前段时间重游了长征路。儿子也上大学了,他打算这以后给他开个小店。至于以后的写作,他说:“我这人就是玩一会,写一会。彻底放松过后我就又开始写了。那时候,肯定把手机关掉,谁都不见。把自己关上好几个月。说起来,现在我最希望的就是能早点退休。在单位做着不大不小的一个官,什么事都要我来解决,有时候也很累。”

  另一位以《亮剑》出名的著名军旅作家都梁,做过教师、公务员、公司经理、石油勘探技术研究所所长,现在是自由撰稿人。他很少接受采访,对媒体的解释很诚恳:“都梁不是怪人,不想当一个被人关注的人,写作本来就是个人化的事情,还是想做一个普通人。我长得又不帅,把照片公布出来也不能娱人耳目,不能给人带来愉悦的事最好别干。”夏天给他打过电话,说准备去加拿大住一段。父母都在那里。

  余华早些年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过:“社会的发展给了我更多的机会。”那时候,他的《活着》已出了几种文字的版本,刚在意大利获奖。他说,小说可以和影视相结合,也不止局限于内地。可以在台湾出繁体字本,也可以翻译成多种文字。这样,一本15万字左右的作品,养活一个作家四五年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走走停停文坛独行的女作家

  从性别因素来说,女人会比男人更向往一份安逸、稳定的生活。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些女子,她们博学、聪慧、善感,她们似乎一直在追寻,很少固定停留在一个地方。

  虹影在一次访谈中说,自己目前的状态就是国外住一段时间,国内住一段时间。她觉得,人在异域他乡,每一次用汉语创作,都有回家乡的感觉。虹影自认是一个不会受时空影响的作家,尽管有很多作品是在国外创作的,但写作没有国内国外之分,因为在哪儿写作都是面对一张桌子、一台电脑而已。一旦投入写作,她的状态立刻像在一个修道院里,感觉不到任何人的存在了。

  问及她在国外的生活,她说:“我的书房是一个白色阁楼,夜里打开大斜窗,全是闪烁的星星,我知道中国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念中国……

  一般我清早起来将地板清理一遍,打扫卫生。平常,做菜、养花、听音乐、看碟、打乒乓球。看书是工作,必须要做,看得乱七八糟,什么书都看,好几本书同时看。我看书主要是汲取我所需要的东西,吸收我想吸收的东西,看什么都有劲,我没有正式上过大学,知道自己知识欠缺,得刻苦。但是我在写东西的时候什么都不看,什么书都不能够再影响我,因为那样一来就会受干扰。”

  安妮宝贝,有着隐匿的巨大读者群的女作家。在她成名后,仍然过着寡淡、安静的生活。在《城市画报》的采访中,她说:“我的一天很简单。一般是中午起床。下午会在咖啡店里,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信件或写作,有时候与编辑、出版商见面。选择咖啡店,是因为长久独处,希望能够接触一些人气,同时也能观察陌生人,阅读也在那里。

  晚上会有兴趣自己做饭。我一直觉得女人该学会烹饪,以后能够做给男人和孩子吃。然后呢?重要的写作是深夜到凌晨的时间。睡觉比较晚,因为一旦失眠就会一直看书到天亮。其实每天的任何一个时段对我来说,都具有不同的美感和体会。

  写作与旅行,仍然是我生活的主题。还会留出一些时间来无所事事,即使只是在咖啡店里晒晒太阳,阅读几本书。”

  忧郁而美丽的放肆赵波

  有段时间,北京的文学圈都在传赵波跳楼自杀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流言迭起。后来,她主动出来辟谣。原来,跳楼是因为抑郁症发作。以前看过她的小说,还有一些零星散文,便觉忧郁。没想到竟到如此地步。不过又听说她是在娱乐圈混得如鱼得水,夜生活丰富的人。真是费解。“心理疾病是奇怪的,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两样,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清醒意识到身体内有控制你的魔在来临和退缩。”——赵波

  她说:“我是比较敏感的人,爱琢磨事情,原来在上海就犯过抑郁症。偏偏我的写作状态是那种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似乎与世隔绝。”赵波说,她当时的状态是自闭,不敢下床,不想出门,什么都不想干,感觉绝望、厌倦生活。

  赵波说,除了写作方式,《北京流水》出版后的一些评论也带给她很大打击。“这本书中所讲述的内容是我从南方到北京五年来的生活与情感感悟,内容真真假假,涉及一些个人隐私。写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但很多人似乎只对其中的隐私生活感兴趣,这方面有很多不好的评论。”

  赵波告诉记者,文学圈子里有抑郁症的不在少数,但大家都缺乏正确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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