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己”

　　■文/曲鲁

　　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在著名的《悲惨世界》里有这样一段话：“他的脑子里包含着人类种种才智的三乘，他像斯蒂尼安那样制定法典，像恺撒那样日理万机。他的谈吐蒹有巴斯加尔的闪电和达西特的雷霆，他创造历史，也写历史，他的战报是诗篇……”

　　雨果不吝赞美地说的这个人就是拿破仑。

　　曾几何时，凡是和军事有关的影视剧，剧中人几乎都会引用这样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激发士兵雄心的名言就出自拿破仑。作为一个名震世界的统帅，拿破仑所向披靡的军事才能固然无可置疑，但他那富有激情和想象力的语言艺术也在很多紧要关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曾说：“我爱力量。但我之所以爱力量，犹如想借魔术奏出美妙音乐的小提琴家爱他的小提琴一样。换句话说，我是以艺术家的方式爱着的。”

　　在我看来，把对力量和野心的追求能说成如此诗意的话，还真就是拿破仑一个人。

　　有一则轶闻，说的是一位令拿破仑颇有好感的夫人来拜访，恰好他的一位高大英俊的参谋也在场。拿破仑向这位夫人展示他珍藏的艺术品，但其中一幅放在书柜上面。身高168厘米的拿破仑伸长手臂也无法够到。他正要吩咐参谋去搬一张椅子，“我来，您没有我高。”参谋马上过来踮起脚顺利地将画取了下来。在夫人面前颇失面子的拿破仑立刻讥讽道：“什么？您是说您比我长吗？”亦有逸闻说拿破仑对那些贬低他身材矮小的人咄咄逼人。

　　二十多岁就荣任少将职务的拿破仑博览群书。他知道自己缺乏正规的教育，因而比别人更加废寝忘食地阅读学习。他曾写出过不少颇有见地的学术论文，比如《欧洲在东西印度群岛的商业发展的哲学和政治历史》，写过四篇有关那个时代炮兵研究的论文，他甚至研究梭尔邦一个设立于13世纪的古老神学院，由此得到灵感，写下了一篇论文《我对原始状态的思考》，并在其中对“快乐”及其象征进行了分析。

　　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称帝。第二天，他在“战神”广场上为巴黎理工学校亲手授予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为了祖国的科学和荣誉”一行大字。当时的领旗人，也是学校的首届毕业生名叫阿拉戈，后来成为了著名的天文学家。十年后，俄、奥、普联军攻打到巴黎城下，理工学校的学生们纷纷要求参加战斗。面临灭顶之灾的拿破仑却断然拒绝道：“我不会为取金蛋而杀掉我的鹅！”这句话后来被刻在巴黎理工学校梯形大教室的天花板中心，一直保留至今。

　　就是这样一个把法国大革命的火种撒遍了欧洲的骁将，最后却因为进行扩张的殖民战争而做了孤独的阶下囚，的确应验了他自己的那句话：“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