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至善人皆敬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19日07:52 光明网-光明日报

  癌症化疗把他折磨得骨瘦如柴,常常在幻觉中讲最需要说的话,老伴就噙住泪听:他还在痴迷地给孩子们讲课呢。

  幻觉中,此刻自己仍然站在依恋了42年的讲台上,依然坐在“老甘工作室”椅子上……

  他叫甘兰佑,北京十一学校一位普通的班主任。

  北京十一学校高三年级教室长长的走廊上有个“老甘工作室”,一把椅子,一杯清茶,一个慈祥老头儿……下课铃响过,总在等着同学们来问问题。

  甘老师不是没有办公室,但离孩子们有点儿远。课间10分钟,学生来回得用5分钟。甘老师就搬把椅子坐过道上守住孩子们“现场办公”。

  甘老师匆匆往嘴里扒拉几口午饭,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室”。问问题的学生很多,甘老师就提醒孩子们先去吃饭。“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们!”春夏秋冬,早自习他在,课间他在,午休他还在。

  高考了,十一学校老师们习惯把学生送到考点。孩子们最盼甘老师来送。孩子们私下里议论,甘老师能给人信心和力量。2006年6月,送完最后一批考生,甘老师病倒了。诊断为胃癌晚期。

  数天后,校园里捷报频传。甘老师教的文科班学生100%考上了重点大学,其中10个考上北京大学。

  孩子们举着通知书雀跃着去给甘老师报喜。那把熟悉的椅子还在,坐在上面的人不见了……“甘老师是为了我们才累病的啊!”学生骆易泣不成声。

  甘老师今年63岁,60岁退休了又被校长请回来当班主任。人豁达,乐观,正直。上世纪50年代毕业于洛阳解放军外国语学校,阴差阳错分配到十一学校当起了英语老师。甘老师真的很忙很苦很累。1995年夏天,正在北京大学上大学四年级的儿子遭受意外,生命垂危。第二天,甘老师按时出现在校园。校长生气了:“儿子你不要啦!”甘老师说:“儿子我要,学生我也要!”

  夜里去医院照顾儿子,白天回来给学生上课。学生厚厚的作业,都是趴在儿子的病床边上批改的。人一下消瘦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背也弯了……孩子们顺利毕业了,儿子也抢救过来了,却因颅外伤导致语言、行动障碍,至今生活无法自理。甘老师从不跟别人提起儿子的病和家庭的困难。

  甘老师家的电话晚上老是占线,有家长了解孩子学习情况的,有学生来问问题的,老伴心疼甘老师皱了皱眉,甘老师却夸学生:“有问题随时问才是好孩子。”

  今年6月29日,骨瘦如柴的甘老师接受第二次手术。毕业了的学生把1000元奖学金悄悄送到病房,学生们自发折叠千纸鹤为恩师祈福……老伴儿终于理解了,甘老师曾说:“我苦,我累,但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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