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岁“黄小姐”爱说笑

　　97岁“黄小姐”爱说笑

　　黄笑从澳门嫁到珠海，家贫却诙谐，生育8儿女，睡梦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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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者：黄笑

　　性别：女

　　终年：97岁

　　籍贯：澳门

　　生前住址：珠海市拱北高沙中街

　　她单名一个“笑”字，人如其名，喜欢说笑，诙谐幽默。18岁，她从澳门到珠海嫁作农家妇，生育了8名儿女，却不事稼穑；晚年，她喜欢打“天九”消遣一个个下午，老牌友一个个离去，她终于收起了牌，天天在家睡觉。5月8日，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黄笑在睡梦中离去。

　　嫁入农家不事稼穑

　　1910年5月，黄笑出生于澳门街一个靠卖香火为生的贫穷家庭。“当时澳门街上一些住户家里既没有田地，又没东西吃，根本无法生活。”黄笑第二个孩子、今年已经75岁的儿子梁元庆说，相比较澳门，珠海当时条件要好一些。一些老人曾告诉他，那时，珠海穷人家虽没有米饭吃，也有番薯吃。也许是因为这个缘故，18岁的黄笑经媒人介绍，嫁入已在拱北高沙村(现在的拱北高沙中街)生活几代的梁家。据说，当时和她一起嫁入当地的澳门姑娘就有8个。

　　嫁入农门，黄笑并不懂得干农活，但年长她七岁的丈夫却极疼爱她。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集体合作社时期，下田地劳作的任务就由丈夫和年龄稍大的儿子们来做，她负责帮人照看因大人下地没人照顾的小孩，很少干粗重活。“妈妈不爱操心，家里里里外外都有爸爸管。她什么都想得开，有得吃没得吃她都能一样过”。梁元庆笑着说，如果家里只有5元钱，妈妈要是想回澳门看望娘家人，也会毫不犹豫把这5元钱带去。后来，随着五男三女一共八个孩子陆续成家立业，黄笑就更不用操心了。用梁元庆妻子的话说，“妈妈就是个小姐命！”

　　爱打“天九”牌友零落

　　黄笑还喜欢说笑。有时，家里人逗她说，“婆婆，以后你‘睡着了’我们会烧很多东西给你吃。”她立即接着说：“我不信睡着了还吃得到，还是活着的时候多吃点实在！”去世前两年，黄笑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床上。吃完饭，她就手一挥，说“我吃饱了，要睡觉了！”那神情把家里人逗得哈哈笑。躺在床上的黄笑还不安静，喜欢哼个小曲。

　　其实以前黄笑并不喜欢整天躺在床上的。上世纪80年代初期，她不用帮人照看孩子后，爱上了打“天九”。一般吃完午饭就出门找老牌友，到了下午5时后感到累了才作罢。回到家，有时还会给自己煲上一锅莲子蜜枣汤来解渴。这样的消遣一直持续到八十多岁，但无情的岁月把她的固定牌友带走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她发现很难再找到像她一样懂“天九”、并且有闲的人时，她最终把牌收了起来。因为儿子和媳妇不懂打，无法陪母亲，而黄笑那只不知道在生哪个孩子时害了眼疾的右眼，在九十几岁时基本失明，从此她就不再出门了。

　　玩笑话成谶语

　　和大部分长寿的老人不一样，黄笑不喜欢运动，至多就在家附近转转。尤其在最近几年，她每天除了吃饭起床外，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床上。家人不放心去看她时，每次都发现她睡得很香。黄笑有自己的一套营养理论，她不吃肥肉，如果看到菜里或者汤里有肥肉，她一定会让人给她挑出来，但对鱼却有着无比的钟爱，尤其是黄花鱼，红烧、煲汤、清炖……无论哪种烹饪方式，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黄笑很爱干净，每次从街上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洗脸洗手，后来不出门天天躺在床上，还要照看她的人每天给她擦脸、擦耳朵和鼻子。因为老人随身带着块手绢，不时拿出来擦擦，大家还逗她，喊她“黄小姐”。

　　去世前，黄笑还在跟家人开玩笑。她问：“我以后死了你们够不够钱买东西烧给我用啊？”，家人就让她放心，“有钱呢。”过一会，她又说：“我儿子年纪也不小了，还是留着给他吧！”不料一语成谶，两天后，照看她的工人喊她吃饭时，发现她睡得太香了，已经叫不醒了。

　　采写：本报记者阮妍妍 图片：本报记者冯宙锋翻拍

　　图：

　　黄笑81岁那年在春节时留影。

　　（南方都市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