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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蒙。南方日报记者 李细华 摄 |
4月28日下午，国家一级编剧、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导演夏蒙做客广州289艺术园区岭南活力非遗馆，与青年编剧同行分享了关于从事纪录片编剧的诸多心得，也为现场听众带来了极为宝贵的剧本创制经验。讲座后，夏蒙接受了南方日报记者的专访。
夏蒙强调，纪录片也是需要编剧的，而且现在大家越来越倾向于这一种认识：纪录片也要讲故事的。十年前，奥斯卡奖开始设立纪录片编剧奖，当时这个奖在众多奖项中可能并不太显眼，但自此以后，越来越多的大牌导演、编剧开始投身到纪录片事业当中来。他建议青年编剧同行们多写一些纪实性的东西，“现在纪录片的脚本陷入了‘剧本荒’，编剧应该努力创作，拍出更为精良的作品。”
纪录片未来更故事化
展现中国共产党95周年光辉历程的32集大型文献纪录片《筑梦路上》，在中央电视台播出后广受好评。关于历史纪录片的创制技巧，夏蒙说就是“多读书，多了解纪录片人物所处的历史和时代背景，多做深入扎实的调查采访。”
“对于纪录片而言，时间的沉淀是非常重要的。”现场，夏蒙谈到，有些年轻撰稿人很多都习惯上网检索史实，而网上很多事件是不靠谱的，很容易出现硬伤，“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多读书，多研究，多访谈，多做田野调查，而好的纪录片还需要时间的沉淀。”在他看来，正是因为秉持着认真负责和精益求精的态度，才能尽可能在历史的深处开掘那些能打动观众的细节，从而让观众真切地感知历史，深刻地认识历史，让那些已经远去的背影，重新进入人们的视线。
如夏蒙所言，“我们是历史的记录者，我们的记录又将成为历史。”想拍一部吸引人看下去的纪录片，讲故事无疑是最有效的策略之一。在他看来，纪录片同样也要讲好故事，如果只是按下了摄像机的录制键，原样记录，呈现给观众的是一堆素材，并不是影片。
讲好一个有戏剧张力的故事，对于纪录片编剧、导演而言，也格外重要。现场，他举了两个例子：韩国去年、前年各有一部进入院线的纪录片，一部是《亲爱的，不要越过那条河》，一部是《牛铃之声》，两部都是以讲故事的方式呈现的。在夏蒙看来，这两部纪录片就像编剧创造的“生活化的电影”，只不过演员是很普通的，就像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人。除了“生活化的电影”，夏蒙认为，“好莱坞式”的讲故事方式对国产电视剧也是有启发的。
“国内现在一集电视剧50分钟，要讲几个故事，套路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用写实的手段，一个是用再现的手段。美国人喜欢用再现的方式，采用好莱坞演员，场面特别逼真，一旦将历史文献纪录片很好地架接在一起，会是一部很成功的叙述历史的纪录片。”夏蒙说。
实际上，现在很多院线上映的故事片，都在努力借鉴纪录片的方式。“纪录美学符合大众对真实性的需求。一方面，纪录片在努力讲故事，另一方面，故事片也在追求一种纪实风格。如今的故事片需要生活，需要真实的细节，而这种细节是我们坐在书斋里不可能找到的。”在他看来，可能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电视剧会出现一种虚构、纪实的分割，纪录片也会追求一种更故事化的效果。”
广州国际纪录片节应升级
夏蒙多次应邀参加广州国际纪录片节。他认为，岭南和北方有不一样的土壤，所造就的“南派纪录片”独具一格，他曾建议广州纪录片节最好升级由省政府主办，打造成一个真正有国际影响力的纪录片节。目前它由民间机构来主导，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现场，夏蒙也真诚地讲到了广州纪录片创制过程的短板——队伍不够壮大。广东是纪录片素材的聚宝盆，例如康有为、梁启超、冼星海、马思聪，他们的故事都可以拍纪录片。他强调，任何一块土地都有可拍纪录片的素材，岭南好素材格外多。
对于广东这些人物，究竟如何去表现呢？现场有人发出疑问，“是用空镜头、用照片，还是以前使用过的一些物品？如果用故事片或者电视剧人物原型来代替，可能会对观众有吸引力，但会不会存在资金方面的困难？”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夏蒙。在拍摄《筑梦路上》上，他尝试用了一些场景的再现还原，用三维动画再现办公室、墙壁等，但除此之外，他个人比较排斥使用再现的方式弥补人物资料缺失的问题。“哪怕资料再少，也不用再现，也有不少人比较赞同我这种风格。所以，需要用空镜、用故事，讲得简洁一点、巧妙一点，尽可能少一些这种需要我们填补的空白。”
夏蒙最近正在做的一部大型文化类纪录片《大江南》，他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合作，尝试用水墨动画的方式来表现，“其中有些故事涉及到范蠡，谁能扮演范蠡和西施坐着船飘然而去？你让谁来演？即便是范冰冰演西施，可能观众也不买账，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解决。但如果用水墨动画，可能在审美上，大家还更能接受一点。另外，江南的地理，江南的秀美，跟中国传统的水墨动画还是有兼容之处的，所以，这是我一个尝试的方式。”
南方日报记者 周豫
实习生 韩梦菲
责任编辑：张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