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年茂腔“万人迷”莫言曾经跑龙套

　　　　诺奖得主、作家莫言说:“我的故乡假如有声音的话,那么这个旋律就是茂腔。”他在多部小说中对茂腔倾注了极大热情。活跃在青岛、烟台、潍坊等地的茂腔有近500年的历史,被誉为“胶州之花”,代表剧目是“四大京”“八大记”。日前,来济南参加山东地方戏曲剧种代表性剧目展演的《罗衫记》,是茂腔的经典代表性剧目,久演不衰,深受观众喜爱。

　　本报记者　师文静　　　　　

曾金凤反串小生
《罗衫记》一炮走红
　　胶州茂腔秧歌艺术传承保护中心主任刘宗涛称,根据最新的历史研究,茂腔地方剧种有近500年的历史,明朝中后期开始在胶东一带兴起。茂腔有着鲜明的乡土气息,一直被称作“胶州之花”。
　　茂腔历史悠久常演不息的“四大京”(《东京》《西京》《南京》《北京》)和“八大记”(《罗衫记》《玉杯记》《绣鞋记》等)。这12个看家戏是历年来胶东戏迷的最爱,解放前后及上世纪80年代,人们对其喜爱之情不亚于京剧和梆子。其中,《罗衫记》是茂腔久演不衰、家喻户晓的经典剧目。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由著名茂腔表演艺术家曾金凤等领衔,《罗衫记》参加了华东地区汇演、山东省第二届戏曲观摩大会演出,分获各类大奖,名噪一时。
　　《罗衫记》讲的是明朝永乐年间,身居九省军略要职的徐继祖奉旨查访民情,途遇道姑郑月素诉多年前杀夫霸妻案,被告正是自己的父亲徐能。公堂上,军略铁面问案,一件罗衫揭开了真相,继祖终知自己身世,徐能实为杀父仇人,郑月素原是亲母,从而演绎了一段惩凶认母、情理归一的动人故事!这个故事有典型的戏剧冲突,环环相扣,扣人心弦。
　　建国初期,《罗衫记》中徐继祖的第一代扮演者是著名艺术家曾金凤。当时根据演出需要,曾金凤旦角改小生,大胆巧妙地把女腔的反调腔节糅进男腔中,将徐继祖丰富复杂的思想感情表达得恰到好处。一句“问案问到此时间,坐堂好比坐针毡”,曾金凤唱得低回婉转,悲中含怒,感人肺腑,她对该剧唱腔音乐方面的改革是成功的。茂腔艺术得以推广至全国,受到高度好评,与她的精彩演绎密不可分。
　　之后,《罗衫记》等茂腔经典剧目,演到了工厂车间、田间地头、部队营房,转战鲁西南,足迹遍布齐鲁大地。
唱至第六代
好演员才有资格演
　　茂腔素有“拴老婆橛子戏”之称,意指妇女听起茂腔来如痴如醉,往往忘记做事。长期以来,《罗衫记》为代表的茂腔深深扎根于农村,深受当地群众喜爱。刘宗涛告诉记者,《罗衫记》在解放前就已是茂腔的代表作品之一,现在已很难考证其作者是谁。“因为没有手写剧本,都是老艺术家们口口相传下来的。1950年青岛茂腔剧团的前身金光茂腔剧团建团,曾金凤等老艺术们一起研究,共同记录下了《罗衫记》的唱腔和剧本。建国初期整理的3小时版本一直保留着,这部戏是老艺术家们的集体创作,后人不轻易增删。”　　
　　关于茂腔还有一个小插曲。作家莫言小时候常跟着高密东北乡村里的大孩子去邻村听茂腔,许多戏文他都能背诵,年龄稍大之后,就在村子里的剧团跑龙套,扮演一些小角色。莫言对茂腔的热爱,体现在了完全茂腔风格的著名长篇小说《檀香刑》里。
　　刘宗涛说,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茂腔迎来了再次辉煌。“当时整个胶东最火的就是茂腔,演出票很抢手。茂腔剧团在青岛驻唱,一天演四五场戏,连演一两个月,场场爆满,人山人海。《罗衫记》为代表的40多出茂腔大戏,轮番上演,观众看得过瘾了才放剧团走。在潍坊、烟台等地,每个乡镇都有剧院,天天唱茂腔。”后来随着电影、电视的普及,茂腔的红火程度已大不如前。
　　曾金凤之后,《罗衫记》已经传承到了第六代,其中包括李兰香、王仙梅等人。“每一代演员中,只有最优秀的才能接得住《罗衫记》,因为这部戏很重要,也很考验唱功。”刘宗涛称,20多岁入团的演员,先要跟着老师们学唱腔,起码练到30多岁,等到唱功稳定、技术过硬后,才有可能挑起《罗衫记》的大梁。“可喜的是《罗衫记》后继有人,不像其他剧种那样面临人才缺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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