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亲人离开了家
当兵走天涯
绿色的军营震天的歌
伴随着青春年华
当兵的兄弟四海为家
官兵友爱传佳话
——歌曲《当兵的兄弟》
当兵的弟弟
有一天,弟弟对我说:“姐,我想去当兵。”
对于他的这种决定我很惊讶,我反问了一句:“你能吃苦吗?”
电话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依稀能看到他笑得满面春风的样子,“你不是常跟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
我满意地笑了,“行,你去吧,我们家的小男子汉。”
就这样,弟弟踏上了当兵之路,我知道这条路既艰辛又漫长。
临行前,我去车站送他,望着那抹胸前绑着大红花的高大瘦削的军绿色,恍然间,有种“我家有弟初长成”的感觉。
还是那抹充满阳光味的笑和那声熟悉的“姐”,此时看到的和听到的却让我感动得想要落泪。当火车离去的时候,我望着那道趴在玻璃窗上的影子渐行渐远,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弟弟刚进部队那会儿,总是用兴奋的语气说着部队里的事。如战友的“恶习”、班长的严厉。再如某某战友特别喜欢唱歌,可是一吼开嗓子,五音总是不能跑在一个调子上,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可那个人像是一无所知一样,依旧任性妄为地唱着鸡飞狗跳的歌,直到另一个喜欢捉弄人的战友趁他张开嘴的空档用毛巾将他的嘴巴堵上,这才有了片刻的清静。
弟弟只要一说起他的班长,声音就特别欢快,跟唱歌似的,声音后面掩映的敬重和爱戴是那么明显。我总是被那种欢快的气氛感染,跟着他的语调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他说他的班长是一个江苏的小伙子,年纪不大,可每次讲的话却让他们很信服;他的班长实力很强,当真就应了那句“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他让我猜他班长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不知道,他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他班长以前只是一个理发店帮人家理头发的理发师,或许连理发师都算不上,勉强只是一个打杂的。可班长懂得多,又会做人和做事。班长时常跟他们说,那段经历让自己学会了一门世界通用的心理学,还学会了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弟弟说得滔滔不绝,我只是笑而不语。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经历,但最重要的并不在于经历是多么坎坷,而在于经历之后的浴火重生。我让弟弟多向班长学习,他连连说好,说到最后,又有些羞涩地说,“自己肯定没有班长做得好。”
第一次收到弟弟的来信,我至今记忆犹新。眼前仿佛重现那歪歪扭扭、未脱去小学生稚气的字。还记得以前我就老拿这一点来调侃他,说是用鸡爪子写出来的字,本以为他会害臊,他却理直气壮地说,“与众不同,只此一家,呜呼呜呼,善哉善哉。”看着他一边有模有样地摸了摸压根就不存在的胡须,一边摇头晃脑地咬文嚼字的怪模样,我笑得前俯后仰。
其实,弟弟每次寄给我的信里面都夹了500元钱。我先前并不知道,将信看完了之后,才在信封里面发现用纸糊着如同小信封一样的纸片儿,摸着还很厚实。我小心翼翼地撕开边缘,一沓红色的一角露了出来,我第一次感觉到钱竟如此厚重。
算起来到现在我已经收到不下百封的信笺,我将那些印着军人专属印章的信笺整整齐齐地折好,夹在厚厚的书页里。那不仅仅是一个个字符的挂念,更是一个个印有故事的勋章。
弟弟,我期待着有一天你能着一身戎装,挺直你的脊梁、站直你的身躯、挺起你的胸膛,昂首阔步地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阳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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