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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1月20日09:09 辽一网-华商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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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我们迎来了第一场雪。本月22日,我们也将迎来小雪节气。

  一个冬天的到来,往往是从第一场雪开始的,只有初雪落下来,被秋天纠缠不清的地盘和界限才有了明确的说法。

  在这个冬天,与家人一起读一篇与雪有关的故事,也许反而会让这个冬天更温暖。

  去年冬天,女作家迟子建在小说和散文创作两个方面都收获累累,其散文集《我的世界下雪了》出版后好评不断,最新发表的中篇小说《空色林澡屋》更是登上各种“当代文学作品排行榜”。

  迟子建是“60后”,其作品荣获过“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茅盾文学奖”,作为一名东北人,写过多篇与雪相关的小说与散文。

  3万字的小说写了近两个月

  《空色林澡屋》的篇幅并不长,3万字左右。作品以“我”的视角展开,“我”带领一个森林勘察小分队进山,途中向导关长河陆续为小分队讲述了一个被呼为“皂娘”的女人的故事,故事一旦展开,小分队的人就对她的命运再难割舍。森林里的皂娘因容貌不好被丈夫儿子抛弃,后来遇到的两个可以为伴的男人,但他们却又先后死去,年迈的皂娘最后以开澡屋为生,在森林里顽强活了下来,受到附近人们的尊重。

  在写这个中篇之前,迟子建完成了大部头《群山之巅》的创作。那之后她休整了一年,把几个中短篇的素材埋藏在心中。2015年秋季,她感觉心里“有棵草要拔节生长”,提笔写了三四千字,又有怀疑,于是放下。2016年三四月,当黑龙江的冰雪融化,“心中这棵野草气韵饱满,要随节令生长”。于是再次提笔,用了近两个月。“尽管其间有家事、公事纠缠,它长得很顺畅,即便停顿几天,也很快能和人物融洽沟通”。

  宏大叙事并不是一定要在文字上搞“铺张浪费”,有时一个中短篇,也能达到深度和力量。比如鲁迅先生的《祥林嫂》《阿Q正传》,张爱玲的《金锁记》,汪曾祺的《陈小手》,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契科夫的《套中人》《变色龙》等等。可以说在中外文学史上,这样以中短篇幅成就经典的例子很多。所以能够善于在小格局中,写出大气象的作家,才华是超群的。

  和自己创造的人或物建立友谊

  《空色林澡屋》给人的感觉是非常写实,尤其文字刚开始时,你就像听作者在讲述一则人物新闻。时间、空间,都是合乎逻辑的。但是,故事讲着讲着,奇迹与荒诞就开始降临。这是这个小说给人的一种原初感觉,迟子建承认,她在小说里也是想表达这么一个感受:生活有时是不合逻辑的,命运有时也会捉弄人,但现实永远自有其底线。

  在迟子建看来,关长河能够讲出皂娘的故事,其内心有美好良善的一面,“这个角色,有没有不为我们所知的阴暗的一面,不得而知。果真有阴暗一面的话,是被迫承受还是主动接受,那就由读者去判断吧。”每个读者对人物的感受,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对小说作者来说,可以和自己创造的故事世界中的人物或动植物,建立友谊。尤其是虚构的人物,如果在你脑海中萦绕不散,便会成为你特定时期的亲人。

  ■对话

  诗歌可以锤炼

  我们的语言

  迟子建说她曾接受一家媒体访问,当时她说,对于一个作家来讲,尤其对于她这样一个有根的作家来讲,她从不问自己的去处。

  在当下,她要写的和要表达的,远远还没有开掘到理想的深度、广度,那么她愿意好好活着。她说在春天哪怕看到一只鸟在飞,看见山间的一朵花,在残雪中开始静静开放,都会感到喜悦,“一个对于这样的风景有这样情怀的人,请你们相信我,我也许不会成为一个最出色的作家,但我会是生活当中比较坚强的人。”

  文学首先必须是语言的艺术

  记者:冒昧问一句,你的名字为什么会有男性化的特征?

  迟子建:1956年开发大兴安岭那会,我父亲从哈尔滨来到大兴安岭,是山村小学的校长。他特别喜欢诗词歌赋,酷爱三国时期曹植(曹子建)的《洛神赋》,想当然的,我一出生他就给我取了“子建”的名字。

  

  记者:你童年时的家庭,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氛?

  迟子建:我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我父亲灌输我们读诗的习惯,尤其是背唐诗。我那个时候很淘气,有点男孩子性格,我姐姐背诗灵得不得了。因为我是正月十五出生的,快挂灯的时候,小名叫迎灯。姐姐背完了,爸爸就会说:“迎灯你也背两首。”

  我一首都背不下来,因为我心思也不在诗上。但是在我四五岁的时候,从我爸爸那里,我就知道唐诗在他心目当中的重要性。比如说他最喜欢的一首诗就是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他经常会吟这首诗。他还喜欢喝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他一喝酒的时候就要吟诵这样的诗。但是当时我们对这些诗完全没有感觉。

  

  记者:熟读诗歌对写好小说有什么用处没?

  迟子建:我觉得文学首先必须是语言的艺术。诗歌可以锤炼我们的语言,无论你将来从事什么样文体的写作,以诗为练笔的切入点,你就是找到了语言的金钥匙,或者说拿到了文学的无敌盾牌,无往而不胜,我觉得一定要重视语言。

  文学会与人类一起地久天长

  记者:面对时下的文学阅读状况,你有什么要说的?

  迟子建:这个时代,人全部都在低头看手机,高效率,但是又碎片化、快节奏。

  读一首诗其实就相当于每天喝了一杯“文学茶”,我觉得有这种“茶”陪伴我们的人生,也不是坏事。坏就坏在完全不读,完全远离。

  

  记者:你有没有过对文学发生过怀疑的时候?

  迟子建:我对自己可能会有怀疑,但我对文学不怀疑,因为文学它一直都在。

  而且我不相信文学会消亡,文学肯定会地久天长,只要人类存在,对于文学这种内心的渴求就存在。文学走到今天各种题材看似被人写尽了,看似山穷水尽了,但是文学可以开掘的空间依然很多,有的时候我们不要怨天尤人,作家应该自省,包括我自己,就是你是否达到了你理想的最佳状态,有的时候你要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才会有点滴的进步,像我写了30多年以后,每前进一步的这种艰难,自己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据《长江日报》《广州日报》

责任编辑: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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