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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痴癫中见真性情

米芾,痴癫中见真性情
2018年08月12日 23:09 华商晨报
原标题:米芾,痴癫中见真性情

  米芾《紫金研帖》 纸本 行书 纵28.2厘米 横39.7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苏子瞻携吾紫金研去,嘱其子入棺。吾今得之,不以敛。传世之物,岂可与清净圆明本来妙觉真常之性同去住哉。

  《清和帖》纵28.3厘米,横38.5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芾启:久违,倾仰。夏序清和,起居何如?衰年趋召,不得久留,伏惟珍爱。米一斛,将微意,轻尟悚仄,余惟加爱加爱。芾顿首。窦先生侍右。

  米芾行草书法《临沂使君帖》大图(又称戎薛帖)。纸本。

  纵31.4厘米

  横25.1厘米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释文:

  芾顿首。戎帖一、薛 帖五上纳,阴郁,为况如何?芾顿首。临沂使君麾下。

  喜爱中国书法和绘画的人,想必一定听过北宋著名书法家、画家、收藏家米芾的大名。米芾,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鹿门居士,祖籍太原,后迁居湖北襄阳,随后定居润州(今江苏镇江)。他能诗文,擅书画,精鉴别,书画自成一家,创立了“米点山水”,早年为徽宗召为书画学博士,也被世人称为“米南宫”。

  “宋四家”

  南宋一代,“宋四家”一词随书法品评而起,典籍著述中更是常见苏、黄、米三者并称,这三家在宋代似已具大家姿态。尔后,陆游、朱熹等人推崇讲究法度的蔡襄书法以校时弊,于是蔡书逐渐在南宋得与苏、黄、米三人并列,至此有“宋四家”之说。

  本期,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宋四家”之一米芾。

  对饮挥毫 米芾与苏轼谁更疯癫

  米芾二三十岁遍临古帖,仿古仿到逼真,他向别人借来古帖,借一还两,由主人自选,主人有时选了他临摹的,他就把真迹收入囊中。苏轼用“巧取豪夺”一词来调侃他。有人说,他是疯子,他却在一次聚会上说:“世人皆以米芾为颠,愿质之。坡云,吾从众。”米芾与苏轼相差十四岁,两人交往的时间长达二十年,二人的交往经历,更成就一段佳话。

  首次见面苏轼让米芾铺纸

  米芾求画竹之法眼界大开

  书法有天才,但书法天才和别的天才有点不一样,像画画,唱歌,也许没受专业训练,也没有明师指点,天才们稍微花点心思,就厉害得不得了。但是书法,你再怎么有天赋,可是不读书,不思考,遇不到明师点拨,仍然徒费年月。米芾就有过这个困惑!

  起初,米芾以时人为师,又遍临古帖,年纪轻轻就写得相当好了。但他写来写去,发现不过是在“集古字”而已,瓶颈出现了。这是三十出头的米芾碰到的最大困惑。

  如何打破瓶颈,再攀高峰?

  他想到了一个人,这是个很牛的人,但是很不巧,他也落魄了!

  这个人,就是苏轼。

  米芾初见苏轼,在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这一年苏轼45岁,米芾31岁。当时苏轼刚刚被贬到黄州,在湖南工作的米芾“逆势而行之”,坚持要去看一位“落难高官”。但当他第一次见到苏轼,就大开眼界,他不但看到了苏轼所藏唐代画家吴道子画释迦佛像,让他甚为惊叹。而在他好奇地问苏轼画竹之法时,更让他见识了苏轼“皆自顶至地,先竿后节”的“独特”画法。

  米芾在《画史》里,这样记录他和苏轼的初见:“吾自湖南从事过黄州,初见公(苏轼)酒酣曰:‘君贴此纸壁上’。观音纸也,即起作两竹枝、一枯树、一怪石见与。”米芾问苏轼:“何不逐节分?”苏轼答:“竹生时何尝逐节生?”运思清拔,此法出于文同,米芾心想:子瞻作枯木,枝干虬屈无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无端,如其胸中盘郁也。此次见面,虽然有多个地方让米芾不解,但“生知独绝之资,而亲见纵横盘礴之致,又复求其底蕴,故所记不数语,而神理毕出也”。

  那一次,和米芾同去的,还有董钺和绵竹道士杨世昌,初次见面就让米芾贴纸上墙,可见苏轼拿这个小兄弟并不见外。后来苏轼在信中追忆当时相见情形,充满留念与快慰之情,表明此次见面,相处甚欢。

  而米芾此时见苏轼,也足以证明这个人很仗义。一个“朝廷高官被贬为民兵连副连长”,很多人恨不能离得远远的,米芾却“逆流而上”,也足以证明其对学问求真的虔诚。而苏轼这位老大哥也很对得起他,两人推心置腹讲了书法上的好多事,反正分开之后,米芾听了苏轼的话,“始专学晋人,其书大进”。听君一席话,胜写十年字。心中的困惑解决了,从此,米芾走上了一条通向书法宗师的光明道路。

  1086年,苏轼得到那位7岁就砸缸救人的司马光引荐,重新到朝廷任礼部郎中,不久,米芾也到京任职,与苏轼成为了同事。此后,他们来往甚密,更以尺牍诗句往来,苏轼写给米芾的信有这么一句:“旦夕间一来相见否?”可见其二人交情之深。

  米芾饯行邀苏轼为砚台作铭

  苏轼故去米芾急追心爱砚台

  三年后,苏轼因受台谏的围攻,再一次被“赶出”朝廷,以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路过润州(今江苏镇江),米芾远道赶往为他饯行,并以诗相送,苏轼言:“荣宠过分!”欣喜和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更重要的是,米芾还带来一方砚台,请苏轼为之作铭。苏轼遵嘱作《米芾石钟山砚铭》:有盗不御,探奇发瑰。攘于彭蠡,斫钟取追。有米楚狂,惟盗之隐。因山作砚,其词如陨。与之前苏轼调侃米芾“借一还二”的行为是“巧取豪夺”一样,这次苏轼用十分诙谐的戏语来写,既显出二人很亲近随便,又很适合文人雅士不拘俗套的个性与独特的表达方式。当时苏轼还借走了米芾珍爱的文房紫金砚,一个多月后,苏轼卒于常州,后人准备以此砚石一起陪葬,米芾闻讯希望能够追回这方名砚,并书有《紫金研帖》。

  1973年,在元大都遗址中出土了这方珍贵的“紫金砚”,砚的背面有北宋文人、书画家米芾的铭文,字迹虽然斑斑驳驳,不是非常完整,但依然能够看出米芾刚劲挺拔的书风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此琅琊紫金石,所镌颇易得墨,在诸石之上,自永徽始制砚,皆以为端,实误也。元章”。

  苏轼客死异乡源自痢疾

  米芾多次送药未能奏效

  苏轼的仕途也确实坎坷,后来出帅定州不到四月,“因言获罪”被贬至惠州,此后在岭南地区居住长达7年多,因交通不便,音信难通,与米芾完全失去联系。直至1101年,饱经磨难的苏轼从岭海(现两广地区)回归,再一次途经润州见到了米芾。此时苏轼64岁,米芾50岁。

  苏轼一生的落魄已经结束,他一路北归,被剥夺的官爵也在不断回归。在游览金山时,有人请苏轼题词。苏轼说:“有元章在。”米芾说:“某尝北面端明,某不敢。”苏轼拍拍他的背:“今则青出于蓝矣。”然后米芾开始自语,缓缓道:“端明真知我者也”。

  端明是苏轼的官职,端明殿学士。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过去的20年里,米芾书法突飞猛进,而人也越发狂放了。以至在一次聚会中,喝完酒的米芾突然站起,对着众人说:“世人皆以米芾为颠,愿质之。坡云,吾从众。”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在润州那次会面正值六月,在江苏仪征的东园,正在避暑的苏轼再见米芾,两人彻夜交谈,喝了很多冷饮。两人在一起呆了十天时间,聊得十分痛快。然而此前苏轼已经有“瘴毒”,加上冷饮刺激,肚子始终不好,“寻又因饮冷过度,晚上暴泻,瘴毒并发,进食不适,夜不能寐,十分痛苦。”米芾更多次送药,苏轼虽然十分感激,但始终未能奏效。告别米芾后转往常州一个月后,苏轼客死此地。后人考证,苏轼得的是细菌性痢疾。今天几颗小药就能解决的小病,却断送了一代大家的性命,实在太令人惋惜了。

  苏轼在《与米元章尺牍》第二十五首中写道:“岭海八年,亲友旷绝,亦未尝念。独念吾元章迈往凌云之气,清雄绝俗之文,超妙入神之字,何时见之,以洗我积年瘴毒耶!今真见之矣,余无足言者。”

  从苏轼北归到去世的一段短暂时光里,米芾与苏轼过从甚密,而苏轼对他的了解更加深刻,评价也更高、更全面了。特别是以前主要是以书画、器玩相交往,而此时对他的文学成就十分欣赏,评价很高,认为这是长期没有给予足够重视的一个重要方面。那种海外八年不得见的想念,那种欣赏其作品身轻神旺的感受,没有深厚的交情和爱赏是无法达到的。苏轼在去世前,了结了跟米芾见面、畅谈的心愿,算是死而无憾了。这可算是苏轼对他与米芾近二十年交往所作的总结和评价。

  据《新快报》

  名人故事

  米芾爱石成痴 以至抱石入睡

  除了书法、绘画达到极高的水准外,米芾的书论也颇多,著有《书史》《海岳名言》《宝章待访录》《评字帖》等,显示了他卓越的胆识和精到的鉴赏力。

  除了艺术上的成就之外,米芾还以其衣着、行为以及迷恋书画珍石的态度,被当世视为“癫狂”,故又有“米癫”之称。

  《宋史·米芾传》中记载,他“好洁成癖,至不与人共巾器”。米芾居住在京师的时候,穿奇装异服,戴高帽子,旁若无人。当他坐轿子的时候,由于帽子太高,被轿子的顶盖遮挡,他索性拆掉顶盖,露顶而坐,世人大呼怪异。

  米芾之“癫”,还体现在他对怪石的狂热癖好,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宋稗类钞》中记载,米芾为官的时候,终日玩石,闭门不出。上司杨次公来巡察,看到米芾这样,有些不高兴,便说:朝廷给你官职,你不尽义务,终日玩石不太好吧!

  米芾也不辩解,只是从袖中取出一石,嵌空玲珑、清润灵巧。见杨次公没反应,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两块石头,叠峰层峦,巧夺天工,一块更胜一块。米芾说:这么有趣的石头,哪能不爱。最终,搞得杨次公忍不住说:“不要说你喜欢,我也喜欢。”

  像这样关于“米芾爱石”的故事有很多。曾经,他因为整日醉心于品赏奇石,以致荒废公务,好几次遭到弹劾贬官,但他仍然迷石如故,丝毫无悔改之意。

  一次,他任无为州监军,见衙署内有一立石十分奇特,高兴得大叫起来:“此足以当吾拜。”于是,命人为他换了官衣官帽,手握笏板跪倒便拜,并尊称此石为“石丈”。

  米芾所爱之石还包括砚石,有一次,宋徽宗召米芾来书写屏风,指着御案上的端砚,让米芾用。米芾书写完后,捧着端砚下跪说:“此砚经臣濡染,不堪复以进御。徽宗一听大笑,这明摆着是敲竹杠,还挺会说话,但还是把砚台送他了。米芾乐得手舞足蹈,抱着砚台往外就跑,砚台里剩下的墨汁都洒到衣服上了,米芾一点都不在乎。徽宗回头对旁边的蔡京说,这家伙真是名不虚传啊。

  据《城市快报》《青岛日报》

米芾苏轼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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