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清:诗歌何在,诗人何为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08日11:37 长江商报

  作者:于德清

  这一系列的事件也许只体现了一种存在主义的荒谬,证明有人还在写诗,在我们这个时代诗人们仍然在场。在场只不过是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出现,却不是价值的呈现。也就是说,诗人在,诗却不在了。

  ——于德清

  最近,《中国青年报》刊发“冰点”文章《诗人不可承受之重》,直陈《诗刊》的发行量由鼎盛期的54万份跌至目前的4万份左右。《诗刊》尚且如此,其他的诗歌刊物又何以堪言?

  作法事也得有个道场,这些刊物就是诗人们的传统阵地,只是在一处处危房之内安能念出什么真经?当然,也有人在网上另开分店,可惜新进的信息传播手段,并没有成为诗歌复兴的舞台。大家还不又都涌进了博客时代,做起了诗歌的个体户。

  然而,中国诗歌最大的病灶,是人们不再知道什么是诗。《新京报》在9月25日中秋节这天推出《中秋诗刊》,要求几十位诗人共同以月亮为题赋诗一首,当然写的都是现代诗。不过翻阅下来,除了北岛的(还是以前的旧作)和德国汉学家顾彬的两首诗还不错,其他大多味同嚼蜡。当然,命题赋诗难有佳作自古使然,但是无论如何,命题作诗也应该能够体现出一种水准,可惜,有些人的诗实在是说不过去,更不敢说是诗。

  这也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去年网友要恶搞“梨花体”了,事件的本质正是社会发出了对什么诗的怀疑。其后,声援赵丽华的诗歌朗诵会又以脱衣至赤裸的闹剧收场。这一系列的事件也许只体现了一种存在主义的荒谬,证明有人还在写诗,在我们这个时代诗人们仍然在场。在场只不过是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出现,却不是价值的呈现。也就是说,诗人在,诗却不在了。

  如果说,上世纪80年代的诗歌繁荣不正常,那么这如死灰一般的诗坛胜景,就是正常了吗?对于上世纪80年代,北岛说:“那时诗人戴错了面具:救世主、斗士、牧师、歌星,撞上因压力和热度而变形的镜子。我们还险些以为那真是自己呢。没两天,商业化浪潮一来,卷走面具,打碎镜子,这些误会再也不会有了。”这应该说是当代诗人群体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反思。但是,如果把那场曾经的诗坛雄起,只看作一场建立在误会基础上的非理性繁荣,恐怕说不过去。诗歌回避不了历史,当然更回避不了商业化,这些东西不只是皮相,也是诗的载体,是诗的血肉和精神所在。而试图将诗歌与这一切幻象剥离出来,就导致了诗歌表达空间的萎缩。

  但是,我们必须要指出的是,当大家放弃了对现实和灵魂的拷问之后,那就不再是诗人,而是犬儒主义的门徒。当然,犬儒们所有生存哲学的要义就是苟活而已。犬儒主义深入人心是大家在商业之外很少谈的一点,其对人们心灵自由和诗情的侵蚀也许远甚于商业或其他因素。所以,当此之际,我们看到,诗歌被当作邀取功名的道具,被当作一小撮人把弄的玩具,中国诗坛的没落毋宁说来自于精神的堕落。如果我们还把诗歌的振兴寄希望于现今许多诗人的话,那就等他们灵魂深处爆发了革命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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