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强：恐怖袭击难撼巴基斯坦穆贝体系

　　作者：傅小强

　　尽管贝·布托回国即遭袭折射巴国内社会矛盾和政治恩怨，但贝·布托回国的目标是分权而不是夺权，其背后也有美国意图稳定穆沙拉夫“反恐”政权的背景，这决定了今后她与穆沙拉夫的合作关系。

　　穆沙拉夫总统虽然在巴基斯坦大选中已经胜出，但其参选总统的合法性还要面临下周最高法院的裁决。贝·布托回国即遭受恐怖袭击，又使她与穆沙拉夫的合作前景横生变数。

　　到目前为止，对贝·布托恐怖袭击案的调查尚无明确结论，但贝·布托对警察部门的调查报告并不满意。不过，她在遭受恐怖袭击之后，仍然写信给穆沙拉夫，感谢穆沙拉夫曾要求其推迟回国，以免可能遭恐怖袭击。仅从这一点来看，贝·布托和穆沙拉夫的合作趋势没有改变。

　　然而，随着事件的发展，贝·布托怀疑穆沙拉夫政权内的三个人物———其中一人还是总统的亲密朋友———要阴谋加害她。巴媒体透露，贝·布托怀疑的三人之一是现任情报局长，她曾要求政府将此人解职但遭拒绝。如果贝·布托坚持己见，那她与穆沙拉夫的合作就将受到威胁。

　　此次恐怖袭击，又牵扯出贝·布托家族与齐亚政权的历史恩怨。另两个怀疑对象可能是与前齐亚·哈克军政权关系密切、而现在又在穆沙拉夫政权任职的政要了。当年，贝·布托的父亲就是被齐亚·哈克送上绞刑架，而以贝·布托之兄为首的组织后又卷入暗杀齐亚·哈克政权要人的事件，甚至有人怀疑齐亚·哈克之死也与布托家族有关。

　　目前，齐亚·哈克的儿子在政府中出任宗教事务部长，而现在的旁遮普省首席部长正是当年被贝·布托之兄手下暗杀的乔杜里之子。难怪贝·布托会怀疑现政权内有人要加害她。

　　显然，布托回国虽是冲着与穆沙拉夫的合作而来的，但却并非不对任何势力构成威胁。有两股势力并不愿意看到她重返巴基斯坦政坛。一是巴国内极端势力，他们最不愿意看到贝·布托和穆沙拉夫联手帮助美国反恐；二是目前最大政党穆斯林联盟(领袖派)，由于担心在大选中受到贝·布托所在人民党的直接冲击，这一股势力也不大愿意欢迎她回国。

　　但是，很大程度上，贝·布托是作为外来力量重返巴基斯坦的，其身后的美国影响显而易见。这一点对穆贝体系今后的潜在影响不容低估。贝·布托回国之前在华盛顿逗留数日，与布什政府包括国务卿赖斯在内的高官磋商。美国对贝·布托的态度起了180度的大转变，两年前华盛顿负责南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甚至都不愿见她，而现在几乎所有美国高官都力挺贝·布托了。

　　贝·布托与穆沙拉夫的关系可能永远不会令所有人满意，但它现在却不大可能破裂。她是美国为穆沙拉夫挑选的第一人选，能否出任总理尚无定论，其目的当然是想让穆沙拉夫政权继续保持稳定，从而为美国反恐做出更大贡献。贝·布托回国也是来分享权力而不是夺权的，这也决定了今后她与穆沙拉夫总统的合作关系，巴基斯坦的权力核心仍然是穆沙拉夫。改朝不换代，成为巴基斯坦新一轮政权交替的基本特点。

　　□傅小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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