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铁甲威龙并非新式打狗棒法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30日10:02 信息时报

  作者:李斌

  去年以来,一场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打狗风暴”从云南牟定蔓延,开始席卷山东、福州、合肥、桂林、四川……当漫长的狗年日历翻过去的时候,这场屠狗风暴在今年3月抵达重庆万州——“出现狂犬病疫情扑杀一定范围的所有狗只”(当地政府发布的打狗令)。“郑州城管配备抓狗专业装备 新行头像‘铁甲威龙’每套防护服造价约2300元”(《河南商报》10月29日)的新闻,让人仿佛闻到了一股杀气腾腾的硝烟味。特别是这项任务又由一个执法群体来执行,一支原本就能让走鬼闻风丧胆的队伍,现在军火库的配置又升级了,对付几条狗更是不在话下——那些养犬者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一幅街头堆满犬尸的血腥景况。

  城管执法队员穿得像“机械战警”一样抓狗,虽然展示着一种滑稽剧般的张力,但从措施的初衷来看,并不是“打狗棒法”与时俱进。“铁甲威龙”的装备——不论是手中的网枪还是电警棍,尽管技术含量颇高,其杀伤力恐怕都及不上前述风暴中那些打狗队员手中的大棒。因为,据当地执法局的负责人表示,为执法队员配上像防暴警察一样的行头,是为了安全捕捉非法犬只。

  “一个民族的文明和道德进步的程度可以用其如何对待动物来衡量。”圣雄甘地曾如是说。由此可见,对比那些对丧家之犬动辄喊打喊杀的城市,单从字面上理解,郑州城管配备专业装备抓狗,至少在行政作为上是一种进步。但是,如果说这就是颇为自得的“郑州养犬新政”,其论据仍稍嫌单薄,不足以解释一些疑点。

  面对一个社会问题,最省力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站到问题的对立面给予强硬的回击。不论是抓狗还是打狗,都是应对日益严重的狗患和现实中的狗害的方法。但人们却往往忽视了事情的另一面:社会问题再怎么严重,也是生在我们自己身上的疾病。认真寻找其根源,然后选用对肌体伤害最小的方式对症下药,才是理智的做法。为民除害是好,但要知道“害”是哪个,是狗还是狗背后的主人?关于狗和狗主人的关系,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在“狗仗人势”这一类成语里给它们定性了。

  狗是人类驯化的动物,狗屎、狗尿、狗咬、狗叫这“四大狗害”,所反映的自然也是那些养犬者的低素质:高兴时候就养,玩腻了就把狗扔给社会,无视对周围居民的身心健康所造成的威胁。对于这些养犬者该如何处置呢?刚刚施行的《郑州市城市养犬管理条例》规定了养犬人不得随意丢弃犬只。但对这一行为并没有明确的惩罚规定。我们在报道中看到,非法养犬查处工作的日程安排是:年内逐户排查,以督促办证为主;明年将转入常规,查出非法狗罚主人3000元。如此,会不会走上“以罚代管”的歧路?

  并不奏效而又野蛮的“打狗风暴”激起民众普遍的反感,而出动“铁甲威龙”也并非一个明智的决策。收缴的犬只送往犬舍集中饲养,固然避免了所可能带来的传播疾病,以及被不法者虐杀甚至当作上佳的动物蛋白质来源的危险。但打造“铁甲威龙”的成本不菲。据悉,除了防护服外,每个中队还配有一把网枪和若干电警棍、狗笼等工具,而每套防护服造价约2300元,每只网枪造价约1600元。这些开支,不可避免地牵出另外的问题:新政之前那些养犬者所交纳的办证费、注册费,以及罚款所得去向何处?账目为何不公开化、透明化?养犬管理需要卫生、工商、市政市容等部门配合进行,但对于各个部门具体工作职责,并没有作出硬性明确规定,造成“部门太多,谁也不清楚自己该管什么”的尴尬局面。虽然各地条例普遍规定“养犬登记费、注册费、过户手续费和罚没收入一律上缴财政。”但许多养犬市民,都不知道这笔钱该交给那一个具体部门。

  从公共事务管理的角度看,政府应该是一个中立者,负责协调养犬者和不养犬者的关系,权衡二者各自的利益,其职能是协调、裁决和管理服务。《郑州市城市养犬管理条例》是当地养犬新政的标志,对于这样一部关乎全市养犬者和不养犬者利益的法规出台之前,各方的声音,都尤为重要。而当地市政管理局只是在条例实施之前,请来执法、工商、卫生、畜牧、公安等职能部门和畜牧专家、

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作公开探讨。规定是出台了,但缺少了公众表达和听证博弈的科学程序,规定的落实和可操作性会不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公众无疑期待电梯里不再有狗尿的臭味、期待休闲的草地里没有狗狗埋下的“地雷”……更应该期待这不会是一部带着美好愿望却历经尴尬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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