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马:毒枭坤沙虽死 毒品政治在别处逢生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8日11:03 新京报

  作者:沐马

  1996年1月7日,他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这个地方他还想好好看看。这里是掸邦,住着霍蒙的6000个山民,田园诗歌般被森林覆盖,花儿在田野的风中摇曳。这是缅甸北部遥远偏僻的山寨。上百支来复步枪已放在长长的木架上。在他们身后,炸药军火散落地上。来自缅甸的官员带着微笑说着话,和他离开。他就是坤沙,1974年到1994年的世界头号毒枭,投诚了。

  从那以后,他已不再是当年的大哥。当夜晚来临,石阶旁长椅上,他躺着看夕阳落下,然后缓缓走进仰光的

别墅,干净幽雅的花园,他种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他常常会哼着台湾的呢喃小调,睡着。

  不但武器交出去了,还有成千上万的士兵,他们中还有很多是孩子,脱下军装开始回家。精炼厂也被关闭了,它隐藏在森林的深处,甚至即使无意中发现,它也只是个帆布屋顶的小室,在一条小溪边。只是有一股低廉的化学恶臭味笼罩在屋顶的空中,这只是海洛因帝国小小的一个道具房,可它的阴云却可以延伸到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和纽约的布鲁克林。

  美国人当年悬赏200万美元要他的头,不无道理。在统治金三角的20年里,他的鸦片出口贸易至少占有45%以上。在横行的20年里他不断地说着禁毒,他的村民吸毒一律被枪决;提出如果美政府以3500万美元买断金三角的毒品生产,他就挥手让这个地方罂粟花不再开放,美国人以不与毒贩谈判为由拒绝提议;他在缅甸泰国政府间纵横捭阖,死里逃生。毒枭如同帮会不受政治集团控制,但有时又为政治集团所驱使,他在溃败的

国民党残余支持下以民族解放者的姿态,建立“掸邦革命政府”,要求独立,毒品贸易只是他们存活的方式,就像现在的阿富汗。

  打开联合国报告,阿富汗的鸦片种植从2005年到2006年增加了59%,阿富汗34个省只有6个省没有种植鸦片。坤沙说过,50个甚至更多的坤沙会再出现,这次是塔利班,他们存活方式效仿的正是坤沙的“以毒养军,以军护毒”。

  毒品往往会成为弱势政治集团的手段和武器。塔利班原来也禁毒,在塔利班时代,阿富汗几乎没有毒品。塔利班垮台后的残余势力没有外部力量的资助,于是用毒品来滋养和补充。毒品不是从来都与政治有关,在阿富汗的毒品集团本来与政治无关,但因为塔利班的卷入,毒品的政治性又出现了。毒品的政治倾向,就必须使得许多没有其他财力资源的政治力量,往往是非法和恐怖武装借助毒品贸易来获得军火和后勤支援。政治性集团的贫穷与毒品种植的暴利,二者在阿富汗又一次得到完美结合。

  上月底,他死了,74岁。粪土当年万户侯的世界头号毒枭再也没法回到故乡,毒品让他们只有互相背离,无情无义。骨灰被抛撒到孟加拉湾,或许是想让水清洗他的罪恶,他早该消失了。他的死代表着金三角的毒品业正在被阿富汗的金新月毒品带所取代,毒品政治集团在泰国走向没落,却在阿富汗崛起了。

  □沐马(媒体从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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