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勇海：揭开神秘面纱统计数字才能不被质疑

　　作者：何勇海

　　近期，民众认为统计数据和个人感受差距大。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总工程师郑京平11月21日就此明确解释称，统计数据大多以平均值结果公布；公众对统计数据知识了解不够，这都是数据被质疑的原因。(《北京商报》11月22日)

　　在笔者看来，如此解释难以让人信服。正如新闻报道所言，包括易宪容在内的多位经济学家，经常在公开场合指责一些统计数据不够精细和全面，更有大大小小的其他专家经常质疑各种名目繁多的统计数据。难道这些专家对统计数据知识也了解得不够？简单的抽样调查和加减乘除，再算平均值，想来并不复杂。要我看，统计数据“失真感”并非缘于公众对统计的知识不够，而是缘于统计工作的透明度不够，公众的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不够，统计数据在很多场合都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近年来，统计数据在地方上的“失真”现象愈演愈烈，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盲人摸象”——某些企事业组织及个体户，按自身利益需要而弄虚作假：为了逃税漏税而少报收入，为夸大市场占有率而多报销售，为吹嘘贡献而多报纳税额。而一些地方政府部门，为了政绩需要，也会篡改统计数据：在灾害面前不遗余力地瞒报、缺报；在地方经济发展等方面则不遗余力地浮夸虚报，好大喜功，追名逐利，即使政绩平平，也会丧失理智和原则地恨不得将贫乏的土地描述成富得流油、到处生金。有了政绩驱动，一些地方领导便将统计数据当成为地方经济增光添彩的“化妆师”和官位升迁的“魔法石”，舞着手中的“权杖”，暗示、授意甚至强令统计人员“把数字搞上去”。少数统计人员不得不参与造假，有意迎合地方领导意图，编造虚假政绩。

　　在此过程中，社会各界能了解统计数据的产生过程吗？统计部门尊重了老百姓对统计数据真实情况的知情权了吗？千万别小看老百姓对统计数据的知情权，统计数据“失真”，真正严重之处并不在于混淆百姓视听，失信于民，而在于统计数据是决策的重要依据，失之毫厘，就会谬之千里。以劳动报酬为例，它不仅是法院在判定工伤、

　　对于事关自身利益的统计数据，老百姓的知情权并不能仅仅局限于最终公布的平均值是多少，更有权利知道数据来源的渠道是否可靠、统计方法是否科学而透明等，也有权利知道除了平均值之外再进一步细化了的数据，比如地方之间、人群之间等等的差距有多大，平均数是个抽象化数值，从某种意义上讲，价值并不大。而采取不同的取样方式，统计出来的平均数就会有大差别。同样是平均工资，以垄断企业为标准和以乡镇企业为标准，差别巨大。所以，公众有权利知道统计数字来源的具体操作方式。

　　可以说，老百姓的统计数据“失真感”，并非缘于统计知识了解得不够，而是缘于知情权不够、参与性不够。在实际当中，我们几乎从没有听说过统计听证会之类的举动，老百姓对于统计数据也是只见其结果，不见其过程；只见统计数据，不见“统计痕迹”——随同统计文本公布的，并没有数据来源及统计方法的说明。如此“暗箱操作”，难怪会出现地方上的统计数字为地方官员“粉饰太平”，从而“官出数字”和“数字出官”了，到头来为此埋单的却是国家和百姓。也难怪很多居民常抱怨统计数据和自己的感觉“不搭调”。对于统计数据，我们的眼睛何时不再充满怀疑，而换之以清澈的目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