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耕身:贝-布托之死 遇刺的民主与和解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29日14:24 长江商报

  作者:杨耕身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永远不能知道这个世界会发生些什么。

  当新华社在12月26日以总结陈词的语气,盘点“2007年全球重大恐怖袭击”时,那个苦难深重、饱受恐怖袭击之苦的巴基斯坦成为当然之选。而事件则是10月19日,巴南部城市卡拉奇发生针对巴前总理、人民党主席贝·布托的爆炸袭击,共造成140多人死亡、500多人受伤,贝·布托本人安然无恙。然而那些急于年终总结的人们,甚至不能预见第二天的世界——就在新华社盘点的第二天,12月27日,那个安然无恙于上一次爆炸的贝·布托,在巴东北部城市拉瓦尔品发生的自杀性爆炸事件中,遇刺身亡。

  这位“东方之女”,巴基斯坦历史以及伊斯兰世界的第一位女总理,一度身陷深狱、两次出任总理又两次被解职直至亡命天涯的名门才女,一只沉重而耀眼的“铁蝴蝶”,终于没能飞得更高、更远。她躺在一摊恐怖的血泊之中。就在贝·布托身亡后,基地组织发言人声称对此事件负责。“我们破坏了最有价值的美国资产,她曾发誓要击败穆斯林游击队。”基地组织的新领袖穆斯塔法·阿布·耶齐德通过电话对媒体AKI说。

  这依然是未经证实的,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恐怖主义对于人类文明发起的又一次战争。因为,死于这场爆炸的,不光是贝·布托,还有其他至少20名平民。就像在“10·19”袭击中,还有140多名平民死亡。如果说每起爆炸都始于政治,那么为什么总是让无辜平民来付出生命的代价?

  巴基斯坦,这个在波斯文中意指“圣洁的土地”的国度,能够承受多少苦难?当12月15日,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发布总统令,取消全国紧急状态,原以为这个苦难的国度从此不再“紧急”。当贝·布托与谢里夫相继归国,当穆沙拉夫以平民身份在总统选举中获胜,并且表示“我可以与她(贝·布托)合作,我不是那种让人特别反感的人。”我们曾经对一种和解与民主抱以乐观。但是最终,恐怖依然以最恐怖的方式发生,鲜血依然以最鲜血的方式泉涌。

  更重要的是,贝·布托遇刺,也使得巴时局面临着极大的变数,计划于明年1月8日的公开透明的选举可能搁浅,国内两大政治力量可能重新洗牌,未来将因此充满不确定性,更有可能使巴基斯坦成为一只“火药桶”,人民依然无法获得宁静的生活。

  巴基斯坦难道就是仇恨、谋杀与震荡的渊薮?贝·布托,这样一个致力要把国家从恐怖以及极端主义中解救出来的人,却不得不死于恐怖与极端主义的炸弹之下;一个致力要为国家注入更多民主基因的人,却没能来得及领受民主赋予的荣耀;一个因为处在把女性视为二等公民的国家而致力要“提高女性的政治地位”的女人,在历尽那个叫扎尔达里的男人对其命运的捉弄之后,却依然对他痴心不改。在腥风血雨之后,她最终留在世上的,仍是一汪血泊。血泊里映着整个世界。“我没选择这样的生活,是这样的生活选择了我。生在巴基斯坦,我的生活反映了这里的动乱、悲剧与胜利。”贝·布托曾经说过的这句话,难道就是巴基斯坦人民的宿命?

  贝·布托遇刺,巴基斯坦的民主与和解会不会“阵亡”?作为美国反恐盟国的巴基斯坦,将如何建立他们的新秩序?国家反恐的努力,将如何平衡巴国境内和境外的伊斯兰极端分子、激进组织,以及其他反对党和军方保守势力的力量?又将如何平衡国内与国外各种利益的要求?贝·布托之死能否成为一次避免“向野蛮状态倒退”的契机?难道真的像舆论所指的那样,巴基斯坦只能比以往更加依赖穆沙拉夫这样的强人政治?无论如何,处于动荡不安的巴基斯坦人民需要一个明晰的答案,而事实上,除了民主与和解,也没有什么是真正能够让这样一个国家走向平静、有序的未来的路径。这正像潘基文在惊悉贝·布托遇刺后所呼吁的那样,巴基斯坦各方应保持冷静和克制,共同致力于国家和平与团结。

  12月27日,民主与和解在此“遭刺”。2007年,尼泊尔持续238年的王朝终于以共和的方式终结,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寻求终身制的修宪行动宣告失败,朝韩实现了“第二次握手”,中日实现了多年未有之高层互访;民主似乎浩荡,和解似乎蔚然。然而一个女人的死,让人类这样一场朝向民主与和解的道路,有了更为悲怆的血色。

  作者系资深时事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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