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朝阳:对出台无法监督的规定的若干猜想

　　题由：1月25日，成都市质监局发布了《美容美发行业经营和管理规范》，其中规定，到美发店理发只准按摩肩部以上部位。(据1月26日《天府早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前，成都市还出台了“足浴”管理地方标准，其中规定足部按摩师只能对人体膝关节以下部位进行保健按摩。由此看来，成都市出台的两个规定，有望把“肩部以下”与“膝关节以上”之间的人体部位管起来，使热衷按摩的人士有望减少“犯错误”的机会。

　　倘若真有这样的效果，那自然是功德无量，既可使人们在按摩中获得休息，又可使按摩业树立健康的形象。问题在于，这样的规定可操作性如何？有关部门如何监督从业人员执行规定？现今的美发店、洗脚屋，在一些地方可谓不计其数，怎样监督它们执行规定？事中监督吗？那么即使在一个这样的店面配置一名监督员，恐怕也忙不过来。事后监督吗？那么可以在每个店面装一台电子摄像机，以获取从业人员违反规定的证据。可是，这样做于法有据吗？钱由谁出？如何保证证据不被修改？

　　在我看来，要保证这样两个细腻到“肩部以上”、“膝关节以下”的管理规定落到实处，要么成本高得难以执行，要么证据无法固定难以执行，总之是有效的监督不免要落空。有效监督落空的规定一定不会得到普遍执行，那么为什么还要出台这样免不了成为一纸空文命运的规定呢？

　　建章立制、制度创新是眼下的时髦。以按摩业而论，以前没有具体到肩部、膝关节的规定，现在有了，当然是“创新”，是“政绩”，至于能否执行，则似乎不在考虑之列。若作诛心之论，出台无法监督的规定，也可能是为罚款找依据。监督虽然普遍无效，但总也有个别有效的时候，而一有效，就请你乖乖地把罚款交上来。

　　现在的规定很多，一个规定不行，就又出台一个新规定，以至于叠床架屋。但热衷于出台规定的人们满足了自己的“创新欲”、“制度秀”，却很少探究规定失灵的根源，而事实上这不是一个小问题。在一定意义上，规定一再失灵，与公权力之公信力下降互为因果。

　　本报特约评论员滕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