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烁：科索沃独立巴尔干火药桶卸去导火线

　　作者：白烁

　　塞尔维亚对领土的丧失必然痛惜，况且科索沃是“塞族感情和历史的发源地”，但通过力量的消长来和平解决冲突，总比干戈相向要理性的多。

　　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了，欧盟和美国在支持，俄罗斯和塞尔维亚反对，联合国退避三舍保持中立。这种情形似乎表明，巴尔干火药桶已卸去导火线，科索沃独立不会复燃战火。

　　9年前北约发动的科索沃战争，已为今天的独立规划好了远景。那场打着“阻止种族清洗”和“播撒民主种子”旗号的战争，真正的目标是拔掉俄罗斯在欧洲的最后一个忠实盟友———南斯拉夫。

　　尽管当时俄军出其不意地率先占领科索沃首府普里什蒂纳，但南斯拉夫的解体、米洛舍维奇被自己人逮捕送往海牙国际法庭，则意味着西方的双重胜利：北约的战争胜利了，挑动塞族内讧的橙色革命胜利了。

　　“巴尔干火药桶”的导火线因此卸去了，这个词汇也就成为历史。巴尔干火药桶是相对欧洲大国相互争斗而言的，半岛面积不大，民族很多，问题十分复杂，被称为欧洲的“柔软的下腹部”。上世纪初，几个帝国主义国家紧盯着巴尔干，巴尔干就成了“火药桶”。近一百年来，巴尔干前后发生了七次大的战争：1912-1913年塞尔维亚、黑山、希腊、保加利亚联盟针对奥斯曼土耳其的战争，1913年塞尔维亚、黑山、希腊和罗马尼亚一起反对保加利亚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1919-1923年的希腊和土耳其之间的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二战后的希腊内战和波黑战争。

　　科索沃战争致使南斯拉夫解体，欧洲内部的民族对立失去了根基，塞族和阿族都不可能与其他民族结盟而相互争斗，而欧盟的不断壮大就是为了消除战争。即便在欧盟和俄罗斯之间，外交冲突和战略分歧不断，但对民主、人权、自由、市场经济这些普世价值的认同感在加强。

　　对于科索沃独立，塞尔维亚和俄罗斯均称任何独立宣言都是无效的，都是对国际法的违反。俄罗斯总统普京称，科索沃从塞尔维亚分离出去是“不道德的、不合法的”。不过从两国均没有立刻调兵遣将、部署军队来看，他们都不希望发动战争。

　　在全球化时代，利益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但利益的相互交织又阻止着战争，让所有国家和民族首先选择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塞尔维亚对领土的丧失必然痛惜，况且科索沃是“塞族感情和历史的发源地”，但通过力量的消长来和平解决冲突，总比干戈相向要理性的多。从这点上看，巴尔干火药桶卸去导火线，未尝不是好事。

　　必须指出的是，科索沃政府单方面宣布独立，从国际法上看的确是违法的，因为战争结束后科索沃是受联合国托管的，其未来地位当由联合国决定。维护世界和平的途径只有一条，就是尊重和遵守国际法。只是，科索沃太小了，塞尔维亚又相对弱小，加上背后有欧美支持，科索沃独立在国际舞台上算不上大事件。

　　从科索沃独立中我们也看到，要维护自己的领土主权，一个国家必须强大。塞尔维亚人现在也许会反思，当初逮捕米洛舍维奇并把他交给国际法庭，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白烁(广东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