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安：美朝交响乐外交是一个利好

　　作者：周庆安

　　随着美朝双方在六方会谈框架下逐步建立沟通渠道，“交响乐外交”的目的并不在于简单地愉悦公众，更在于形成了一个新的交流平台。

　　朝鲜当地时间26日晚上6点，纽约爱乐乐团在朝鲜举行演出。这是美国艺术界多年来首次访问朝鲜，在朝鲜国内可以称得上是“盛况空前”。

　　毫无疑问，纽约爱乐乐团访朝，是一次典型的公共外交行为。美朝之间的“交响乐外交”，很容易让人们想起30多年前中美那场“小球推动大球”的乒乓外交，公共外交在两国关系恢复中扮演的角色，再一次站到了美朝外交精英的身边。

　　美国国务院《国际关系术语词典》说，公共外交指“由政府支持的、传播或影响他国舆论的项目，主要工具是书籍、图片、广播、电视和文化交流活动。”作为传统外交手段的补充，公共外交有其特殊的优势。一方面，它可以通过一种相对柔软的身段，进入一个国家的公众领域，传播本国文化、塑造国家形象，在当地建立情感和认知；另一方面，公共外交也是化解危机、消除政治和军事对立的一种弹性手段，影响舆论和决策过程。总之，近年来世界主要国家已经注意到了公共外交的重要性。

　　美国近年来的公共外交乏善可陈。其实，艺术表演、文化展览、体育活动作为各国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贯被寄予了巨大的期待值。而历史上的美国在公共外交方面也拥有相对丰富的经验。

　　在美朝关系中，意识形态的对立和安全上的紧张关系消除，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不仅仅需要双方建立安全战略上的互信。随着美朝双方在六方会谈框架下逐步建立沟通渠道，“交响乐外交”的目的并不在于简单地愉悦公众，更在于形成了一个新的交流平台。任何一次公共外交活动的目的，都是和本国短期或长期的外交目标相联系的。纽约爱乐乐团能够进入朝鲜演出，更重要的目的在于为外交关系的改善创造舆论上的认同。

　　公共外交的最困难之处，自然在于效果的评估。要评估此次“交响乐外交”的效果，单纯地看演出在朝鲜国内的规模是不够的。公共外交者更相信潜移默化的文化影响。与其说纽约爱乐乐团在朝鲜演出形成的文化愉悦，其实还不如说这一活动本身向世界传递的信息。这样一个媒介事件充分说明，当美朝两国以文化的形态互相接近的时候，他们距离外交政策上的消除敌意，就又近了一步。

　　时代造英雄，不同的时代创造不同的业绩。今天美朝关系的历史局面，与当年中美建交时的情形不同。两国领导人的需求相似，但是地缘安全的迫切性却与乒乓外交时大有不同。因此交响乐外交可能不会像乒乓外交那样在短期内见效。不过从长期来看，此举对两国关系改善而言仍是一个利好。

　　□周庆安(北京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