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琦：干预物价要抓末端也要抓源头

    广州日报社论

　　物价还要上涨多久？这是最近中国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各级政府普遍关注的问题。除了柴米油盐米面肉等老百姓不得不接受的涨价外，最近，光明、三鹿等企业提出的奶制品涨价申请获批又让老百姓皱紧了眉头。据说，超市里奶粉已经缺货，一些人恐慌了，开始有意囤积奶粉。

　　前天，中国信息报刊载了国家统计局局长谢伏瞻的文章。文中谈到中国五年来经济社会发展时指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还存在着一些突出的矛盾和问题，主要是经济增长由偏快转为过热的风险仍然存在，物价上涨的压力较大，通货膨胀的风险不容忽视等等。如果谢伏瞻的预测准确，未来5年，我国百姓都将继续生活在物价持续上涨的压力之下。

　　物价上涨，小民何为？一篇题为《奶粉也涨价 百姓欲哭无泪》的评论写道，在这也涨那也涨唯独工资不涨的情况下，物价的每一次上涨，势必让百姓更敏感，更无助。为了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条件，生活质量我们已无所追求，只求物价稳定一些，涨价幅度更小一些。的确，小民只能“无为”。

　　小民无为，有关部门不能“无为”。即便是在老牌的市场经济国家，面对物价的持续上涨，也不是无动于衷。今年年初，发改委决定对粮油肉蛋等启动临时价格干预措施。将少数价格上涨较多的与居民基本生产生活关系密切的重要商品列入临时价格干预范围，如成品粮及粮食制品、食用植物油、猪肉和牛羊肉及其制品、牛奶、鸡蛋、液化石油气等。干预措施主要是提价申报和调价备案，这充分表现了政府在维护市场规则和进行价格干预这个两难问题上的决断力。

　　然而，干预的效果最终还要取决于干预的方式和执法力度。从产品的生产链看，销售特别是零售处于整个生产消费的末端。价格干预基本上属于一种位于末端的干预方式。末端干预对于那种属于搭车涨价、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行为抑制作用比较显著，但对于确实属于成本推动型的涨价，明显会陷入无能为力的境地。因为，即便实行临时价格干预，并不改变企业自主定价的性质，不是冻结价格，不会影响企业的正常经营。这也是发改委一再承诺的。再严厉的干预，总不至于让企业因成本高涨而无利可图。

　　可见，做好末端干预是必要的，但仅有末端干预还是不够的，还必须积极实施源头干预措施。所谓源头干预，主要是对成本进行干预。比如奶制品涨价，主要原因是原料奶价格大幅上涨。如果不解决成本偏高，一厢情愿地平抑价格，则可能导致偷工减料、短斤少两、以次充优等问题。换句话说，任何干预都要促进生产，而不能遏止生产。实施源头干预，国外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鉴，比如对企业进行税收减免、对成本进行补贴、成立专门的调节基金，等等。

　　需要指出的是，“源头”可能千头万绪，实施源头干预，需要行政行为从“粗放式”转为“精细式”。仍以奶粉涨价进行补贴为例，补贴至少可以发给3种对象：企业、农户(假定奶牛饲料涨价)、居民。必须考虑好，在企业、农户中补贴谁更有效？而补贴居民时，我们的惯常做法是补贴低收入者，但实际上更需要奶粉的是家庭有孩子和老人的居民，那么如果奶粉涨价过高，补贴显然要有针对性的才能奏效。所以，在任何干预实施前，有关部门必须在扎实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广泛吸纳民意，出台更符合实际的政策。我们乐于看到，在应对物价上涨的过程中，能够历练出更精细化运作的政府。

    作者：王文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