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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怎样重建我们的安全感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30日09:06 南方都市报
南都社论 鲁皖的两桩大事件还在蔓延。胶济线特大事故的罹难者昨已增至71人,而400余名伤者继续煎熬于苦痛中。阜宁肠道病毒EV71的传染局面未得到控制,感染病例增加到惊人的1500多人,另有20名儿童因病夭折。至为严峻的是,传染病正快速向周边市县扩散,甚而越过省界,侵入河南,情势之危举国忧心。 最令人忧虑的是,国民身涉险境,甚至遭遇灭顶之灾,并非全是咎由自取。在众多安全事件中,人为责任或行政不作为挥之不去。稍远比如山西奴工事件,至新犹如火车相撞事故。在此类境遇下,集体并没有带来温暖,民众是孤独的个体,找不到有力屏障。涉事者茫茫然,不知何以自处;未涉事的,竟然只剩下祈祷一途,冀望于天佑平安,试图以运气躲避命运之诡谲。 政府之事当然繁复广大,国计民生都应该尽数覆盖,倾尽责任用之于民众。政府的正当性必然也包括让民众免于恐惧,免于无谓的伤害,免于乱局的倾轧,免于做系统错误的牺牲品。这不是凌空虚蹈的幻想,而是国民基本的需求。安全是一个人最低标准的需求,许诺给民众安全自然也是一个政府最起码的底线。大国的名与实,最终都要落实在国民的安全上,不然,幸福感又从何谈起? 由各种类型的安全事件推演至民众安全感的弱化,是对政府既常规又苛刻的考验。显然,政府做得还不够,频仍而惨淡的安全责任事故消磨民心,更冲击对政府的信任。民众的原则并不复杂,即从来不苛责所有安全事故一夜间消失,所存的仅是一再重申的常识,亦即:政府,包括它的官员能从血的代价中真诚面对责难,以此警醒日常的职守:不是要求官员有多么高明,只是希望政府恪守其职责,巡视其义务。 仅说安徽阜阳疫病,第一例死亡病例在一个月前就发生。即便医疗诊断水平有限,但大规模相同的传染病症状并没有引起政府重视,学校不设防,学生重回教室更造成疫情扩散。安全事故往往起于青萍之末,未能察见端倪,或察见而漠视,这是任何借口都不能塞责的。政府学不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对国民确立细致的责任,进而以制度使其稳固。其使命无他,惟民众而已。 灾难当然有它累积和爆发的逻辑,胶济线特大事故仅仅因为火车超速?路基是否平稳?减速指令是否有传达?这些讯息都是应该披露的,不能被丝毫隐瞒的。道理很简单,只有对灾难成因的详尽披露,才能让民众看见一个透明的机制,才能够对亡羊补牢,不覆前辄有基本的信心。信息公开是官员问责的前提,一个习惯于闭门会议的系统确实很神秘,但怎么也不可能挽回一再失意的民望。 政府信息公开已是国家的法规,但它被潦草执行与应付的现实让人无语。阜阳政府辩解说没有瞒报,只是判断延时了。当传染病在城市里游走的时候,无辜民众懵懂不知。这样的局面何其熟悉?!在政府掌握一切权威信息的今天,只要是安全事故,总不难发现信息被筛选、被遮蔽、被权力玩于股掌的事实。灾难的积蓄,死神的徘徊,从政府对信息的垄断与封闭就开始了。遏制灾难,恒定安全,急需从信息公开求突破。 对于那些不幸的人,他们有权要求政府说明灾难的细节。同样,生者有权要求官员解释国民罹难的一切背景。与此相比,治罪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部分。因为缺少坦诚交待的政府治罪,很难得到民众的认同。类似的不满只会愈多地加诸政府本身。国大是政府的荣耀,民寡是政府的羞耻。若无消弭羞耻之心,政府的荣耀也会无从附丽,犹如国民的安全感一样。 想必,安全事故还会以差不多的形态重现,区别只在于地点的游移、程度的轻重。祈福死者宁静,祈祷生者安稳。很多情况下,“安全”的概念仅指行业某个准则。但对一再受挫的民众而言,“安全”在政府版的词典里,就是每一次血的教训能够换来一次切实的长进,不再使国民反复受难于同样的错误,那便是重建我们安全感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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