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波: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5月21日07:38 汉网-长江日报

  作者:刘洪波

  现在是5月20日18时。

  2个多小时前,中新社报道最新的救生动态,汶川映秀镇被困179小时的马元江于今日凌晨1时获救。最新的获救者,已是17个小时之前。

  事实如此残酷,最新的报道说19日军队和武警部队搜救挖掘被掩埋人员788人,生还2人。地震已经发生8天多,我将会越来越少听到幸存者获救的消息。

  然而,我想,救援的努力不会终止。生命的信号哪怕再微弱,也值得满怀希望地搜寻,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而且即使十天半月,仍然可以期待生命的存续。

  现在,哀悼在继续,救生也在继续。瓦砾中扒出的,越来越多的是兄弟姊妹的遗体,时间在流逝,生命的规律在无情地展现,然而也应该相信生命的奇迹。

  奇迹意味着稀少,奇迹不会随处可见,更不可能大量发生,然而,救生本来就不能计算投入与产出,而是为万一的生机而殚精竭虑。一线生机,百倍努力,理当如此。救生也不是必须使生命获得延续,而是为着生命的延续而拼尽全力,有时它是无望的战斗,有时它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向死而生,是人类的宿命,也是人类的勇气。没有人不走到生命的尽头,每个人都预知自己的归宿。然而,正因为如此,我们知道生命的脆弱,我们理解生命的价值,我们才会为生命的丧失而哀伤,我们才会为生命的奇迹而礼赞。

  这些天里,我已经看到了无数的生命奇迹。一个又一个幸存者生还,生命告诉我们一个人可以在受困的条件下坚持多久,告诉我们一个人可以在极限条件下拼争多长时间。一个又一个为护佑他人而先蹈死地,生命告诉我们一个人可以在危急之下做出何等荣耀的选择,生命告诉我们一个人为了给另一个生命以机会做出多么彻底的牺牲。

  每一个生命都是奇迹。世上的每个人都以个体的方式呈现了人类进化发育的历史,这本身就是奇迹。在这次地震中,每一个经历者都在惊心动魄之中体验了生命的伟大,每一个获救者都在死的边缘感受了生的激动,每一个救援者都在瓦砾中身历悲剧的现场,每一个国民都见证了民族的坚韧,全世界目睹了人的不幸与骄傲,死难的同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投下了留恋。

  人类所有的情感,无论悲欢,都源于生命的自我意识,而生命短暂易逝是不可移易的悲剧。如果人能够永生,生命何谈宝贵?生命是如此宝贵,我们才会如此热切地期待生命的奇迹。我们明白奇迹不会经常发生,但哪怕一个,也足以让我们欣慰;哪怕最终一个都没有,我们为埋压在地下的同胞尽了力,也将救赎自己的良心。(本报评论部主任 杂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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