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丙奇：调查耒阳高考舞弊当地教育部门应回避

　　作者：熊丙奇

　　湖南耒阳发生的高考舞弊案有了新进展。经初步调查，作案的系耒阳两名中学生、一名在校大学生和一无业人员，他们分别给正在参加高考的3名考生发送答案。据介绍，当地公安机关已立案侦查，目前尚未发现有教师参与作弊、团伙操纵作弊等问题。目前已有4名涉嫌作弊者被刑事拘留，两名监考人员被行政记大过。

　　这样“神速”的破案，以及刑拘作弊者，已经表明了各方打击高考作弊的严肃态度。可是，对这样的调查与处理结果，仍有许多人认为需继续深入调查，挖出作弊的根。

　　问题出在哪里？报道称，耒阳市相关部门高度重视高考舞弊案，耒阳市纪委监察局、耒阳市公安局和教育局组成了联合调查组，根据目前调查结果，涉案考生为3人，是一起个别作弊事件。原因在于，当地教育局的身影出现在联合调查组中。

　　大家注意到，近年来发生的一些高考作弊案，与当地教育部门、学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甚至是当地教育部门领导直接参与策划。排除这一因素，单从司法公正角度看，与高考利益直接相关的当地教育部门，应是高考舞弊案的被调查者，而不能作为高考舞弊案的调查者。

　　目前的调查结果是，“试题都是他们通过QQ号从网上购买的，答案来源也一样。这些人获得答案后，再用无线电设备进行传送”。但有些关键问题需要进一步调查澄清：比如，考生如何确定给他们提供的答案是高考答案？作弊者怎么相信网上提供的试卷就是高考试卷？大功率无线设备是否还为其他考生服务？同时，这起作弊案的严重性也使人忧虑：如果高考试卷及答案可以在网上购买，这涉及更严重的国家机密泄密问题，以及可能意味着更大规模的作弊问题。

　　面对作弊的严重性，有关部门有必要在目前的基础上，继续深入调查，顺藤摸瓜，查出真相所在。而无论是试卷泄露，还是有监考老师传递试题，或者其他情形，这都可能与当地教育部门的工作人员脱离不了干系。要得到事实的真相，要让真相调查具有公信力，当地教育局显然不适合在调查组中。

　　近年来，高考舞弊广受关注，国家有关部门每到高考都三令五申，要严厉打击，但此类现象还是难以根治。有人在分析这一现象时指出，我国缺乏国家考试法，没有相应的法律对作弊者实施惩罚。事实上，适用于考试作弊的法律条款，在现有法律中都能找到，比如，贩卖、使用高考作弊器材行为，已经触犯了《保密法》和《刑法》，发送高考答案信息，犯有故意或过失泄露国家机密罪。

　　打击高考舞弊，如果有一专门的考试法，当然可以在适用法律时，更为明确，但比出台考试法更重要的是，要有严格执法的环境。如果在处理高考舞弊时，事发地的教育部门也参与其中，或者具体如何处理，需听地方的意见，即便考试法出台，事关当地升学率、当地教育形象、当地政府形象、某些人直接利益的高考作弊，依旧会有人无视考试法的约束，铤而走险。

　　□熊丙奇(上海交大 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