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记：到底谁来革除退票费这一霸王条款

　　作者：李记

　　国家发改委首次向铁道部发出取消退票手续费的建议。但发改委表示，责令铁路运输企业停止收取退票费存在一些法律障碍。5月22日，铁道部发函回复律师董正伟的《请求保护公民人身和财产权益的建议申请书》，然而信中并未对取消退票费的建议作出明确回应。(相关新闻见今日本报15版)

　　报道中的一句话很有意思：民众与铁道部关于退票手续费的艰苦博弈，就这样依然山重水复。“艰苦博弈”指的是退票费被诟病由来已久，迄今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山重水复”的意思也很明显：国家发改委和铁道部同属国务院的部级单位，《铁路法》博弈《合同法》(所谓的法律障碍)，发改委只能“我就看看”——《铁路运价规则》中退票费的事，发改委充其量只能建议性地“说和说和”——既然是说和，铁道部也讨了个巧：火车票上“限乘当日当次车，在3日内到有效”模糊表述这样的小事，可以考虑更改一下；至于退票费霸王条款是否应该可以变动改革，不给你明确答复，也就是说：你暂时别想。

　　综合来看，发改委和公众在“完善退票费政策”上的观点是一致的：应区分不同情况发生的退票，对由于自然因素等不可抗力或运输企业自身原因造成的退票，不应收取退票费；应按退票费发生的不同时段，合理设置差别退票费率，对旅客提前退票后运输企业能够再次发售的客票，原则上不应收取退票费；运输企业因自身原因，没有按合同约定正常完成旅客运输任务，也应承担相应的赔偿责任等。但在铁道部看来，退票就是退票，收费就是收费，哪有那么多理由可讲？你购买了火车票，就意味着此次服务“量身定做”给了你，至于是否是外力影响了火车运行、火车票是否可以再次发售、是否因为铁路部门的原因没能完成旅客运输任务，那都是我的事，和你无关——想退票，按照统一标准退票好了，还说那么多理由干嘛？

　　退票费是可以收取的，比如退票后确实不能再次发售的情况。但退票费霸王条款的确立，显然没有考虑到不同情况退票等事实——在退票费收取的程序设计和现实施行上，铁道部显然缺乏必要的设置和辨析耐心。垄断行业类似霸王条款的出台，一般都是“自话自说”导致的，比如同样饱受诟病的火车撞死人“最多赔300元”的规定——当解释权通过自己设定法律进行通则解释时，退票费霸王条款的坚挺，不过是自利心驱动下部门利益博弈公众利益的具体显现。

　　事实上，关于退票费的问题，2003年国家物价主管部门出台的《规范旅客运输退票费意见》中有明确规定：旅客提前要求退票，而运输企业能够再次发售的退票，原则上不应收取退票费；在最高不得超过20%的前提下，按退票发生的不同时段，合理设置差别退票费率，并参照邮政汇兑和银行汇款的收费办法，根据实际情况制定退票费的底限和最高限——这和此次发改委给出的建议如出一辙。毋庸置疑的是，铁道部长久以来固守退票费霸王条款，对此规定置若罔闻的原因，显然是因为《铁路法》等相关法律法规的庇佑。要改变这种情况，变更铁路垄断行业地位是治本之策，以当下观之，这似乎不切实际。但背负如此巨大民意的退票费霸王条款，不能无限期悬而未决下去，总得有人说了算，总得有人出面将其革除吧？比如，以《反垄断法》为支撑、第三方及时介入革除《铁路运价规则》中诸如退票费霸王条款，应该是个不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