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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洋
前晚9点29分,荷兰电视台的牛腩娃娃在网上说“我爬回来了!!今天累死牛了。”
昨天上午,奥运会刊的小文儿说,我昨天又1点回的家。
《竞报》的昊昊一日不见又黑了3圈儿,他一天赶了四个活,8小时都在车上度过。
然后,我就听说,商报的“另一个我”已经累脱了相,以前他长得那么白白壮壮。这些都是备战奥运的记者,虽然不是一个营壕的兵,但他们都和我奋斗在一条战线上。
过去的一年,奥运一直在倒计时,奥运记者的节奏也是不紧不慢。我们从一周年倒数至100天,然后50天,每次都会去期待那个时候的一些什么活动,来偶尔让自己忙一忙。最后,甚至缩至30天的时候,都会有人在问:“有庆祝活动吗?”
但不知道是哪个日子或者哪篇稿子,像催化剂一样,把临近奥运的时间催得膨胀。突然感觉,倒计时的日子在短短的20天内没完没了地过。活动丰富了,从早晨10点变成了7点起床,从晚上7点变成了9点还能接到“官网又上稿子了”的电话。
一直在网站盯奥运新闻的燕子跟我说,她一天只能睡5小时,发觉皮肤干枯龟裂,人更颓废了。
其实,我还没有像他们一样奔忙,因为我一直在为证件所狂。我戏称“奥运临近,我也要渐渐淡化在高墙外了。”信报的叩叩感慨:我们的使命将在奥运会开始时圆满结束,因为那时赛场上拼搏的健儿身影才是奥运的主旋律。
从娟儿今天下午打来的电话中,我感觉这个时候奥运的稿子,漏不起。她因为没有被通知参加两个与奥运有关的会议,急切地问我消息是哪儿来的。就像那天,她漏了开幕式试燃放焰火的稿子一样,在短短的5分钟内,分别打了4个报社记者的电话。
奥运的稿子漏不起,北京每天都在变化,我们就是去反映再反映这些变化的媒介。
为了漏不起的稿子,我抑郁了。
记得7月20日,奥运公交开通,为了赶在早上5点追那首发车,我3点半就起床了。当然,为了保证7小时睡眠,我头一天9点就睡下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特写的稿子,让我情绪紧张极了,每隔1个小时,我就会醒来看看表,算算我还能睡多久。
在采访一个四川人的时候,他说的话,我听不懂。当看着大家都在点头说“嗯”的时候,我再次抑郁了。叩叩说,你太紧张了,放松点儿就能听懂了。
的确,这些天我精神上很放松,采访前,我会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冷静。因为战役还没有真正打响,当火炬接力进京的那一天,或许开幕式音乐声轰响的那一刻,才是冲锋号的话,我愿意更冷静下来,清楚地听到那嘹亮的一嗓。
本应该记录我奥运全接触的一天,但对奥运记者来说,记录短短的一天要比综述更加复杂,因为每天都是那么令人值得期待和充满新意。
奥运这个词,它太浓了,像一盘分布着青椒、洋葱、腊肉的比萨,你永远说不出,你尝的哪一口就是它的味儿。
但虽然会奔忙,奔忙中又虽然有遗憾,那遗憾也是一个媒体人的奥运梦想。
□刘洋(新京报奥运新闻记者,写于7月2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