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风

　　郑州的供暖价格在听证会后将如期上涨。但是，如果听证会程序存在明显缺陷，让公众觉得他们的意见没有得到充分的表达，那即便最终听证会同意价格调整方案，也并不能为其增加多少合法性。

　　10月20日上午，备受市民关注的郑州市集中供暖价格改革和调整听证会有了结果，经过近5个小时的讨论，“主涨派”以16比8压倒“反涨派”，郑州暖气价格上涨几成定局。(10月21日《东方今报》)

　　这似乎是近些年来很多地方的价格听证会的共同结果：最后都同意了相关企业提出的涨价要求。也许，涨价是必然的，相关企业与政府部门拟议提高价格，通常是因为原材料价格上涨，目前的价格有点低，至少从账面上如此。因而，听证会最终同意涨价，并不意外。

　　但是，听证结果公诸于众后，质疑声音依然不绝于耳，不少人认为听证会存在种种漏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问题就出在程序上。以郑州这次价格听证会为例。听证尚未开始，有不少听证代表要求查暖气成本账，结果屡被拒绝；希望郑州市物价局公布所审核的热力公司的价格成本，同样被拒绝。

　　另有消费者代表透露，预备会上，消费者代表13人中，有11人反对涨价；部门代表8人中，有4人反对涨价。但到了正式听证会上，结果完全不同，部门代表没人反对，消费者代表也有人动摇。他形容这种变化令人“莫名其妙”。

　　这两个问题都与听证会的程序有关。前一个问题涉及听证会代表获取信息的程序。显然，信息是决策的基础。如果人们希望听证会代表能够理性地对价格调整建议表达意见，那提请听证的企业就必须公开相关成本信息。毕竟，召开听证会，是要让代表们对价格调整的必要性或幅度进行理性的分析。

　　后一个问题则涉及听证会的会议程序安排。也即，在听证会期间，听证会代表是否可以与外界接触？包括与提请听证会的企业或政府相关部门接触？他们之间是否可以交换意见？是否允许其在中途改变意见？当然，后一个问题涉及更为深层次的理论问题：听证会代表究竟是只表达个人意见，还是代表某个群体的一种确定立场？如果是前者，那在听证会途中当然可以改变意见，如果后者就不可改变意见。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听证会的组织者似乎还缺乏考虑。

　　事实证明，没有完备可信的程序，听证会很难达到其预期效果。诚然，相关企业与政府相关部门召开听证会就意味着，他们准备调整价格了，现在要征求公众的同意，从而为其价格调整决策赋予比较充分的合法性。但是，如果听证会程序存在明显缺陷，让听证会或者公众觉得，听证会代表没有得到足够信息，他们的意见没有得到较为充分的表达，甚至有人在操纵听证会，那即便最终听证会同意了价格调整方案，也并不能为其增加多少合法性。

　　对于民主来说，程序至关重要，在有的时候，比结果还重要。民主，卑之无甚高论，其实就是人们表达、辩论的程序。所以，完善民主，得从完善程序做起。

　　□秋风(北京 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