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梅逸
茅盾文学奖已过七届,日趋平淡与无奇,读者似乎也没有了先前的关注热情。不过近日,因其作品《暗算》获茅盾文学奖,作家麦家获得杭州市政府奖励一套杭州市中心130平方米新房、一套西溪文化创意产业园的别墅和约30万至50万元的奖金。其他三位获奖者该如何感想?
平凹先生俨然已成为陕西的一张王牌,拥戴者众。贾先生尚在人世,树碑立传者洋洋洒洒,被神化的贾平凹不知能否如我等凡人般,安然行走在烟火气重的俗世世界?
本来四部作品获奖没意外,未得奖者也无遗珠之憾,但贾主席以《秦腔》获奖,很有些人为其抱屈,《废都》不奖,《怀念狼》不奖,《高老庄》不奖,等得花儿都谢了,秋叶黄了,才姗姗来迟。你说贾主席能意外吗?
当然,平凹先生与莫言相比,也还算幸运。在上届,莫言的《檀香刑》高票入围,最终落选,舆论沸沸扬扬,莫言仍在评奖道路上一直受冷落,好在前几日在北师大与美国《当代世界文学》杂志联合举办的“当代世界文学与中国”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莫言获首届纽曼华语文学奖,也算是安慰。
不只莫言,史铁生也是遗憾无限,其作品《我的丁一之旅》,评论者评价,具有独特性和深刻性,在当代作家中非常难得。笔者虽无暇阅读,但其《我与地坛》这样的经典作品,不时浮现脑际,这样的大手笔,其作品定然有其沧桑感与不被人理解的孤独感。
文学作品的评判,获奖与否,并不是成功与否的尺度,更不是评判价值大小的标杆,司汤达《红与黑》出版时没人买,《简·爱》也鲜有人问津,托尔斯泰诺奖不予青睐,他们的艺术价值与生命力至今不衰,很能说明问题。
几届茅奖中,只有路遥《平凡的世界》具有强劲的生命力,还有《尘埃落定》《白鹿原》等几部尚有人记起,其他三十余部早已淡忘于公众视野之外。没有思想,没有新意和独特人生感悟,作品贴上矛盾、鲁迅、老舍文学奖的标签,也难吸引读者。
《暗算》入选茅奖,引来不少争议,有读者诧异:“为啥这样的书也会获奖?”评论说其获奖是沾了同名电视剧的光。本人没有拜读,也不敢妄加评论。
杭州重奖麦家,又使游子(麦家是浙江富阳人)回归,此举史无前例,国际范围也不多见。有人担忧,如此发展下去,是否如我们的体育界那般,陷入金牌情结,文学赛事成奖励竞赛;是否作家刚刚走向市场化,而再走回圈养的体制化老路?地方政府重视文化建设很不错,假若麦家获诺贝尔文学奖,又会怎样?何况国人诺奖情结深重,很让人浮想联翩啊!
然而,文学创作未必因重奖而出好作品,也不会因了一次重奖,作家就才思敏捷,下笔如神。文学贵在对人性的敏锐直觉和深刻洞悉,也不乏社会批判性,低俗的商业炒作,对高雅文学是侵蚀,更是亵渎。 (作者系报纸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