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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徐冰(北京 财经评论员)
北京市显然从机动车限行中尝到了甜头,从奥运会期间的单双号限行,到目前正在实施的每周限行一天,最新的动向则是,试图学习上海的办法,对机动车牌的发放数量进行限制。11月8日,北京市交通委主任刘小明在中国交通高层论坛上公开表示,北京正在研究制订对新增机动车的调控办法,以及差别化的停车场配建和收费标准。
北京也要“限牌”?这样的传言毛毛雨其实已经下了一阵子,而从最能立竿见影的角度考虑,除了“限牌”,北京似乎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但看似“更好的办法”也明显带有瑕疵,北京自然需要顺畅的交通,自然需要拯救其备受非议的蓝天和空气,可顺畅的交通以及蓝天和空气却远不是生活的全部。说到底,这种看似善意的限制举措,其实存在着侵权之嫌。巧合的是,几乎与政府官员透露新的调控办法的同时,一份由中国汽车工业协会草拟的反对北京限制号牌的《建议书》已经被送至国务院。11月10日,中汽协会副秘书长顾翔华在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我们坚决反对这种行政性的限制措施”。
当然,来自业界的反对,很容易被理解为屁股决定脑袋,从而使其诉求即便合理也会打折。但更大的悖论则是,限制一个产业的发展,不是依靠经济杠杆之效而是求助于行政权之手,本质上是捞过了界。顺着这样的思路,今天可以限制车牌发放数量,明天完全可以拒绝某些行业进入市场,譬如东莞就出现过禁止养猪的荒唐规定。
限行当然会改善城市交通和环境质量,完全禁止通行的效果其实更明显。问题是,城市交通和环境治理,并不建立于行政的说一不二。在北京单双号限行是否长期化的争议中,人们最担心的就是行政权对个人权利的挤压。即便公众因让渡了自己的部分权利而得到一定补偿,这种基于“交换”的行政思路,也不是城市治理的根本。权利让渡和补偿,只能是应急的治标,并不能代替城市治理。
没有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上海对车牌的发放限制,有力改善了那个城市的交通。正如同收取拥堵费,依然无法解决拥堵问题。这种看似很美好的设计,其实都不过增加了公众负担、加大了寻租机会。北京如若实行每年发放10万个车牌的限制,据测算将有2/3即20多万个牌照缺口。显然,这是一个很具诱惑和想像力的数字。但更具诱惑和想像力的是,北京学习上海,其他城市假如接二连三地学习北京,那将会是一幅何样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