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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立生:驳文怀沙之子的《说明》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2月23日08:40  长江商报

  作者:于立生

  “汉园三诗人”之一卞之琳,正是吾乡江苏南通人士,因之曾有关注。 

  《人民日报》编辑李辉在《北京晚报》发表《三疑点诘问真实年龄及其他——李辉质疑文怀沙》以来,在文化界掀起轩然大波。20日傍晚,文怀沙亲书一纸“声明”给一向关系亲厚的凤凰网,表示自己“但求无愧我心”。其子文斯也撰文《有关家父年龄的说明》,认为父亲年龄绝无问题。(2月22日《天天新报》)

  其子称:“卞之琳叔叔出生于1910年,与家父兄弟相称,并曾经一起追求家母,我无法想像,他和家父有较为悬殊的年龄差距”。“汉园三诗人”之一卞之琳,正是吾乡江苏南通人士,因之曾有关注。 

  卞先生1910年出生,1955年45岁时娶妻青林女士——正是文怀沙前妻,固然不差;但是衡以常情,既娶人前妻,则无论年齿悬差多少,不以兄弟称之则又当以何称之?卞先生娶妻青林,又岂足为文怀沙“百岁”证? 

  至于说到“卞叔叔早年就是家母的追求者之一”,就更属无稽之谈了。卞先生曾经情有独钟,苦恋追求十四载的是沈从文先生妻妹张充和女士。1933年,卞先生虚岁23,夏天在北大英文系毕业,秋天认识了来北大中文系念书的张充和。 

  卞之琳研究专家、香港张曼仪女士编选的《中国现代作家选集卞之琳》一书附有《卞之琳年表简编》,简编极简,许多事略而不记,却特意记下了与张充和相关的“细小”信息,如:1933年的初识;如1936年10月,回老家江苏海门办完母亲丧事,“离乡往苏州探望张充和”;如1937年,“3月到5月间作《无题》诗5首”,又“在杭州把本年所作诗18首加上先两年各1首编成《装饰集》,题献给张充和,手抄一册,本拟交戴望舒的新诗社出版,未果,后收入《十年诗草》。”如1943年,“寒假前往重庆探访张充和”(其时距初识已经十年)…… 

  考其履历:1940年在西南联大任教;1946年到南开大学任教;1947年应英国文化委员会邀请,赴牛津做研究员;1949年回国,任北大西语系教授;1953年任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文斯《说明》既称:“家父与家母于1946年抗战胜利后结识于上海,当时家母刚从同济大学化学系毕业。然而,她酷爱文学,因此来到上海戏专进修文学,而家父,当时就是这所学校的文学教授。”卞先生当时人在天津,从何相识?“1947年至1948年,国民党政府濒临灭亡,在上海大搞白色恐怖,家父与家母因参加反饥饿,反内战运动而遭到国民党当局通缉,之后,他们携手逃离上海,来到了解放区。投入革命怀抱以后,首先就要登记,家父与家母当然是以夫妻的名义登记。家父当时为了和家母在年纪上更为般配一些,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出生年月由1910年改为1920年……”卞先生当时人远在英伦;1949年,卞先生回国任教北大,其时不仅文、青已结婚,且文斯也于该年出生。“卞叔叔早年就是家母的追求者之一……与家父……曾经一起追求家母”又从何说起?卞先生与青林女士果有爱恋,恐怕也将如金克木先生所说的:“古时恋爱在婚后,不在婚前……或爱或不爱都在婚后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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