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评论员 李晓亮
金融危机下的“两会”,“就业”成了一个热议的焦点。昨日记者会上,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部长尹蔚民透露,城镇登记失业率已达4.2%,为三年来的最高点。(3月10日新华社)
另有数据显示,目前农民工非农就业岗位总量减少了2000多万个,减少的趋势似乎还未停止;当前累积的大学生失业人数已超700万。危机当前,这些数字更显凝重。显然,要吸纳如此多的待就业人口,除了需要系统而规范的制度设计,还有赖政府与社会各界通力合作、各司其职。
何况,以上统计数字还未必精准。记得去年四季度末的城镇失业率,人保部与社科院的统计数据就相差5.2%。有此先例,我们也会本能地想到,当前数字是否也只是保守估计?日前,全国人大常委蔡昉也表示过相似的担忧:农民工等就业群体失业的严重程度容易被低估。
而在经济危机的锋刃下,只有精确的失业统计才能为针对性的制度救济提供准确的数据蓝本。所以,我们应扩大统计范围,将城镇、农村失业人口、返乡农民工以及没有工作的大学毕业生等全部囊括。以真实、全面的统计数据,为相关民生政策的出台打下基础。
如果说,失准的统计对解决“就业难”来说是雪上加霜,那么就业歧视就是在“就业难”伤口上撒盐、抹辣椒水。而尹蔚民则表示,“性别歧视从政策规定方面来讲是不存在的”。但现实表明,好的政策在施行中走样了。因为参照公众的生活经验,五花八门的就业歧视不但真真切切地充斥我们的生活,在个别地方个别领域还很严重。
各种辛酸的案例,勾勒出残酷的现实图景。映照出劳资博弈、劳动保障和员工维权的艰难,也折射出对违法企业的责任追究不力等问题。在“就业难”的大背景下,就业歧视尤需引起相关部门的反思自省,因为只要他们完善措施监管得力,这种人为造成的“就业难”就可以消弭。其实解决就业难,很大程度上就在于落实就业细节。只有细节精致,并彻底革除一切人为设置的就业障碍,才能最终构筑“就业蓝图”的恢宏叙事。
另外,我们也看到就业问题,要救急更要治病。因为就业难既有慢性病,也有金融危机催生的新疾。以大学生就业为例,许多高校的专业设置,很难对应市场坐标,所以不少学生就不易被市场接受。这时即使大学生全部下乡下基层,也难以最终化解这个矛盾;而农村则连返乡的农民工都消化不了,这些城市第三产业的熟练工人,无细致分工的乡村社会自然难以全盘吸收。只有打破城乡二元结构加速城市化进程,以国家经济总量的发展、经济结构的相应调整,来破解难题。
除了相对弱势的失业群体,那些尚未停产的中小企业,其实也身陷困境。与垄断企业相比,他们相关权利的匮乏和生存压力最后也会传导给从业民工,而这个群体又未被纳入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此时,唯有政府承担社会保障的主要责任,才能化解风雨飘摇的困境。
有人说,大量的钱集中在政府手中,是中国避免了在此次危机中遭到巨大的直接损失的主因。现在危机仍未见底,政府可否考虑从这笔钱中划拨专款反哺民生,增强社会肌体的免疫力?对就业、社会保障等领域的投资,也是偿还历史欠账。眼下正值就业的寒冬,现在由政府出面,打造一个全民性的福利保障计划,对困难群体进行制度性兜底救济,正当其时。有此根本保证,就业的春天,自可计日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