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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长干不干,临汾人民说了算。”这是自去年山西临汾市“襄汾溃坝”事故以来,山西坊间广传的民谣。如今,曾经的香饽饽变成烫手山芋,人见人躲。据报道,山西省委相关领导相继到阳泉市等地物色下一任临汾市委书记人选,但不少人都推辞就职。(大众网 3月31日)
这件事有很多怪相:一座重要的资源城市,大半年竟然没有一把手主持工作;以往可能会抢破头的肥缺,如今竟被视作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上级领导对其他地方的官员进行提拔调用,皆可推辞不就……为何?
原因,简言之,一曰事故频发,官帽易被摘;二曰风水不好,官运易受阻;三曰本土势大,外来的和尚念不了经。以上三点,应可以基本概括无人愿任临汾市委书记的内情了。
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一把手缺位,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该开工的工程或许停滞等待,该实施的民生举措或许延后进行,该启动的改革办法或许半路而废。特别是现在经济形势不佳,更需要有坚强的领导,带头为经济民生披荆斩棘。一把手缺位,影响的不仅仅是行政机关的正常运行,更可能损害广大民众的基本生活。当地的“两会”至今尚未召开,就是临汾的经济政治生活陷入停顿的明证。
选出一个勇于承担的官员真的这么难吗?以前在媒体上见多了“欣然就职”、“服从组织安排”的官员选任新闻,乍看到“推辞不就”的字眼难免新鲜。但所谓新鲜的背后却弥漫着对现行官员选任制度的失望。被考察官员缺乏责任感与担当,上级机关的权威性不足,共同构成这一起少见的行政不作为的荒诞剧。荒诞归荒诞,从另一个角度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思路够开放,创新够大胆,不妨将临汾当成改革官员选任制度的试点市,改少数人中选任干部为多数人中考察干部,改惟上级意志论为在民意基础上进行选拔。阳泉等地的官员不愿来,没关系,我们就将视野放大,从全省范围、甚至全国范围来选;上级机关考察的官员不肯来,没关系,我们就深入民间,考察民情,请民众把自己信任的官员选出来,用起来。常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常说要相信群众,依靠群众,那么,就相信他们,把干部的提名权交给他们,公开竞争。这样选出来的官员不会惟上论,惟官帽论,而是惟选民论,惟民生论。
“不愿到临汾当官”,看起来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它让上级看清了改革现行官员任选机制的必要性,提供了一个改革的契机,也提供了一个可供解剖的微缩标本。今年对我国而言,不仅是抓经济促增长的一年,也是政治体制改革的关键一年。为改革计,为民生计,以临汾为试点的官员选任机制改革应该立刻行动起来。胆子再大一些,步子再大一些,时不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