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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洪巧俊
一个地级市委书记职位,是许多厅级干部趋之若鹜的,但是在山西临汾却出现了无人愿任市委书记的尴尬局面,以至代市长罗清宇主持工作已半年,仍无适当人选任市委书记,往年此时已召开的地方“两会”至今尚未召开。(2009年3月31日大众网)
临汾这种现象是奇特的,在学而优则仕的中国确属罕见。难道是“襄汾溃坝”溃败了临汾官场?报道说,从“襄汾溃坝”事故以来,就没有人愿意来临汾当市委书记。由此也说明临汾的官难当,从2005年到2008年这个市的市长是走马观花般地换,如今包括代市长罗清宇在内,已经换了四任市长(依次是王国正、李天太、刘志杰、罗清宇)。在这三年内山西省长同样是走马观花般地换,也是四任(张宝顺、于幼军、孟学农、王君)。不过前几年没有这么引人瞩目,真正让人关注的却是“襄汾溃坝”事故以来,因为这场事故不仅让临汾市委书记、市长易人,而且直接导致时任山西省长孟学农去职,孟学农的去职让坊间多了一个民谣:“山西省长干不干,临汾人民说了算。”而孟学农所留“晋官难当”也成了四字真言。
李鸿章曾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天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做官。既然做官是最容易的事情,为什么做临汾的官就这么难,且“第一把交椅”没人敢坐?这里面有多种原因,首先担任市委书记要有硬条件,他的职务必须是副厅级以上干部,一般来说是市长到市委书记,或省委下派省厅级干部,也有市委副书记晋升市委书记的,一般的地市级副职和副厅级干部很难一步到市委书记这个职位。而到了这些职位的官员又显然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因为一旦乌纱帽被撸了,就很难到现今的位置。其实官场之人也是个“理性经济人”,他们同样会核算成本,如果风险过大,显然就不会冒险赴任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临汾是一个事故多发地,且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尤其是多煤的临汾造就了众多“煤老板”,由于利益所趋,煤老板往往寻求与地方官员结成权势利益同盟,这种权势利益的结盟,不仅让新上任的官员工作会受到各种干扰,而且阻碍着他们扭转乾坤,再说要在一二年内有大的改观却很难,除非官员队伍从上至下“大换血”。不愿上任的原因,还有一些官员存在着迷信思想,有人认为孟学农连遭免职是撞了霉运,还有人说临汾的风水不利于官员的仕途发展。
临汾是古代尧帝设都之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典故即出自此处。“襄汾溃坝”之后,临汾市党政官员被停职或免职,这一官场人事变动被坊间称之为“虎落平阳”。“虎落平阳”都是因为重大责任事故被问责;当地分析人士称,平心而论,几乎这些事情都是长年积累的顽疾,恐怕他们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免职。这样的问责是令官员最伤心的,也是官员最畏惧的,本来是临危受命,情况还没来得及熟悉和了解,事故又来了,免职了;一个新官又上任了,屁股还没坐稳,事故又发生了。因为任何一个官员只有熟悉了解事实际情况后才会作出决策,大刀阔斧地干。而要真正熟悉了解一个地级市的实际情况大概需要一年左右时间。临汾的党政“一把手”难找,难道不值得反思吗?
一个临汾市委书记的人选真是那么难找吗?我看还是没有解放思想,开阔视野。山西难找,为何不在全国找?如果要熟悉了解临汾情况的人选,不妨来个不拘一格降人才,该破格提拔的就来个破格提拔,还可以发动临汾全市党员民主推荐、选出新的市委书记,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找不到一个市委书记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