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卫东

　　美国国务院近日发表报告，继续将古巴、伊朗、叙利亚和苏丹等国列入“支持恐怖主义国家”名单中。古巴外长随即做出反应，将美方的报告起草者称为“国际罪犯”。美国新政府在诸多外交议题上体现“变革”精神，表现出温和务实的姿态。这份看似与“变革”不合拍的名单，则反映了美国外交不变的内核。

　　首先，改变的是实现目标的手段，不变的是战略目标。美国副总统拜登用“接触”、“倾听”与“磋商”来概括新政府的外交策略。但奥巴马也曾表示，“放弃美国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是我们绝不能犯的错误”。华盛顿所要改变的，不过是“领导世界的方式”。虽然前一段时间对古巴等国展现出对话的姿态，但在战略层面上，美国仍将这些国家视为对手。“支恐”名单显示了美国对“现实的和潜在威胁”的关切。

　　其次，改变的是行事风格，不变的是外交传统。美国新政府并未彻底放弃追求硬实力、传统安全这些美国核心外交传统，只是更加注重实践这些传统的方式和技巧，更多依靠使用“巧实力”来满足美国的利益需求。将古巴等国留在“支恐”名单上，既延续了美国外交传统的内涵，又将“道义施压”与放松制裁结合起来，以期运用合力来达到目的。“反恐”依然是美国外交的一个重点，强调国际合作与战略转移，更多地为了让他国分担反恐成本、提高反恐效率，并不意味着美国迫于国内金融危机的压力而在反恐问题上采取守势。在这个“支恐”名单上，一些国家与美国关注的反恐主战场并没有多少联系，将其留在“支恐”名单上，从一个方面反映出美国试图继续主导国际话语权。

　　其三，改变的是美国政府的施政理念，不变的是美国外交决策的复杂程序和利益较量。外交调整虽然得到很多赞许，但也招来国内保守派的批评和强硬派的发难。美国某些权势集团不大情愿接受妥协与谈判。他们借助国会和媒体施压，迫使白宫关注其诉求。某种意义上，对“支恐国家”保持强硬政策也是美国各派力量角力的产物。

　　对由美国国家利益、实力和外交理念决定的传统目标，美国两党政策历来大同小异。美国外交不变的内核，恐怕不是策略调整所能触及的了。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