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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戈:有怎样的政府就有怎样的人民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14日09:36  珠江晚报

  江西宜黄县领导被免职,并不表示这场风波已经走向了尾声。至少,宜黄县政府不作如是观。否则,其属下官员慧昌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绝地反攻,投书财新网,详解为何“没有强拆就没有新中国”?

  慧昌在指出中国是人治的国家、是官本位的政府之后,又想到一句经典之言:有什么样的人民,就有什么样的政府。其实,将这句话颠倒过来,同样成立,而且更契合中国国情: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人民。从本质上讲,政府与人民的关系,不是有关部门最擅长的单方垄断,而是一种双向、互动选择。什么样的人民,选择了什么样的政府;什么样的政府,就会改造什么样的人民。侏儒不会选择巨人当国王,巨人国不会以培养小矮人为己任。信仰自由民主的民众怎么可能积极投票给一个独裁的政府呢,宪政国家的公民教育怎么可能热衷于培养专制主义的国民?

  你会问,人民与政府,如果一方腐坏了,另一方便会更坏吗,这会不会是一个坏上加坏的循环?我只能说,制度之乱与人心之乱,后者更为致命。如果制度坏了,人心尚好,这个国家也许还有救;如果连人心都坏了,很可能,短时期内,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今日中国的问题并不是人心的问题。尽管怨气与戾气如黑云压城,但是世人依然信守法治,追逐公义,一面是人心不古,一面却是人心思治。借用万历朝王锡爵与顾宪成的对话,中国之病,不是“庙堂之是非,天下必欲反之”,而是“天下之是非,庙堂必欲反之”。对此,政府不去反躬自省,却像王锡爵一样,把病因归结到百姓(天下)头上,这毋宁混淆了是非,从而引发王朝的衰败。

  由此再说强拆。慧昌指出,强拆的原由乃是被拆迁户的利益诉求“人心不足蛇吞象”,再一次把罪责推向了百姓和人心。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假如政府对拆迁房屋的补偿足够公道合理,假如有一部足够完善的拆迁条例规范拆迁者的行动,哪个百姓愿意高举菜刀和燃烧瓶以身抗法,哪个百姓愿意以生命为赌注捍卫自己菲薄的权益?还说什么没有强拆就没有城市化,就没有新中国——旧中国也许有强拆,但绝不会有这么多的宜黄悲剧。

  有什么样的强拆,就有什么样的反抗。有什么样的政府,就有什么样的钉子户。羽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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