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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德清:维基泄密为何成为“政府公敌”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30日16:16  南海网

  昨日,维基泄密再次泄密,也再次令各国政府心神不宁。

  成立于2006年12月的,Wikileaks(维基泄密)是一个大型文档泄露及分析网站,目的为揭露政府及企业的腐败行为。2010年7月26日,“维基解密”在《纽约时报》《卫报》和《镜报》配合下,在网上公开了多达9.2万份的驻阿美军秘密文件,引起轩然大波。这一大宗军事情报泄密事件,被认为是美国1971年“五角大楼文件泄密案”的“2.0版本”。此后,维基泄密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令各国政府坐卧不安。

  尽管,各国政府在金融危机、全球气候变暖、核扩散等等问题上立场不同,甚至有时侯还针锋相对,做剑拔弩张之状,在维基泄密问题上,他们则是出奇地高度一致。各国政府虽然还没有对维基泄密“公然宣战”,无疑却都把维基泄密当做共同的麻烦制造者和不受欢迎者。

  现在,只有瑞典曾经对维基泄密的创始人施密特发出过一张通缉令,但是,这张通缉令并非针对泄密事件本身,而是以施密特涉嫌强奸案的名义发出。即便如此,仍然因为有利用强大的国家权力打击抱负与冒犯新闻自由之嫌,这张通缉令在发出数小时后就被尴尬撤销。这或许只是某位政客的冲动之举,显然瑞典政府也不想因此而背上种种不光彩的黑锅。

  现在的世界秩序仍然处于历史性的无政府状态。这也就是说,各国政府之间仍然为了维护各国的利益而各自为站。从理论上说,能够让各国政府高度团结一致、立场统一的条件,仍然是存在的。促成各国政府联合起来的内部条件是,各国民众与各国政府道德水准极大提高,由此大家可以抛弃一切纷争,喝着咖啡或者茶来谈判解决分歧,达成共识。而让各国政府联合起来的外部条件则是,全球面临共同的生存危机,不用说,这个时侯地球人的利益都是高度一致的。这个生存危机的具体种类,可以在科幻大片中找到现成的模板,可能是生态危机、也可能是生化危机,也可能是外星人入侵。

  由此而带来的问题是,维基泄密是外星人吗?各国政府何以在对待维基泄密的立场上如此高度一致?

  如果,我们相当然地把政府看做与公民利益和国家利益高度一致的话,这个问题显然是无解的。事实上,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国家,政府这一社会组织形式只要存在,就有其自身的利益。政府自身的利益其实也是政客们的利益。因此,如何监督政府的公权力不被政客们窃取甚至是滥用,这是宪政、民主以及媒体监督等要致力解决的问题。

  不过,在无政府的世界秩序下,对政府的监督往往局限于一国之内。在国际范围内对他国政府的监督与约束,除了国际规则之外,就是世界警察的强力。事实上,这些外在的约束往往也有一定的限度,那就是往往在一国政府的行为影响其他国家的时侯发挥作用。当其试图解决一国的内政问题时,则往往面临主权伦理的冲突。这也是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主权与人权之争的核心问题。

  显然,对政府行为既需要一国内部的监督,当然也需要外部的监督。但是,如果对他国政府的监督只能够有其他国家的政府来进行,而且,世界秩序仍然是无政府状态,那么,由他国政府来进行的外部监督之正义性就仍然值得考量,历史恐怕仍然会纠结于此。

  大家对一国政府内部的腐败等行为,仍然是无力的。其中的很多问题,往往会被政府以机密为由,将公民的知情权挡在门外。

  如果这种外部监督的主体,不是由他国政府而是由普通公民——作为各国政府共同对立面的世界公民来发起,那么,其合理性与合法性就不存在问题。这也是维基泄密网站存在的正当性。

  所以,维基泄密的出现代表了在国际社会另一种力量——世界公民的崛起。这是互联网时代和全球化浪潮下的必然。公民自由与公民权利等普世价值从一国之内向外延伸。政府与公民的权利与关系问题,现在放大到了世界范围之内。在一个丛林世界中,由世界公民来监督各国政府,总之是没有问题的吧。维基泄密颠覆了世界,真正的世界公民,或许正是各国政府自身利益捍卫者眼中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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