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梅岗路口有一个书报亭,它的主人——湖南浏阳人曾维信已在深卖报17年。鲜为人知的是,曾维信的奶奶胡菊花,是胡耀邦的亲姐姐。按照曾维信的说法,“放在封建社会,我们也算是皇亲国戚”,虽然这是戏语,但曾维信“其实没沾过一点光”,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一个细节是,曾维信的姐姐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到北京去找胡耀邦,想让安排个工作。但是,胡耀邦说,“虽是我亲外甥的女儿,但我不能够用我的特权”,曾维信说,“从我姐姐以后,我们这些亲戚家人再没对他抱过任何幻想,舅爷当总书记那些年,亲戚朋友没办过一个农转非。”胡耀邦不给亲戚找工作,不用特权为亲属谋利益,早就开始了,1980年出任党的总书记后,当天就给老家浏阳县打电话“约法三章”:其一不开庆祝大会;其二不得因此而在乡里大兴土木;其三不许挂他的像。(见7月1日《晶报》)
胡耀邦不滥用权力,原因在哪?这是因为他深深明白,“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只能用来为人民谋利益。行使权力就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监督,决不能把权力变成牟取个人或少数人私利的工具”;还因为他知道,身为党的高级干部,要“讲党性、重品行、作表率,做到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政不移公仆之心、用权不谋一己之私,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这样的党员,这样的官员,令人崇敬,在今天越发使人感到可贵。
《动物庄园》有一句众所周知的名言:“所有的动物一律平等,但有的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特权让人痛恨,因为特权制造不平等,他们糟蹋法律,羞辱制度,亵渎规则。无论法律还是制度、规则,面向的是所有人,特权人却将法律、制度、规则抛之脑后,如此一来,必然让老百姓产生强烈的被剥夺感和被羞辱感,同时,法律、制度和规则的尊严就会大打折扣,如果特权者继续践踏,无所顾忌,那么法律、制度和规则就会沦为一纸空文,社会就会乱套。
遏制特权并不难,要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还需要加大制度约束,谁敢动用特权谋取利益,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处,谁敢凌驾于法律、制度与公民之上,谁就会得不偿失,不仅可能失去乌纱帽,还可能深陷囹圄。
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在庆祝大会上,胡锦涛强调:全体中共党员都要牢固树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外的观念,认真学习制度,严格执行制度,自觉维护制度。“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外”,犹如时代强音,赢得了舆论的普遍好评,这也是对滥用特权、享受特权者的当头棒喝。
毋庸讳言,特权现象备受公众诟病,甚至愤恨。从特权车到特权房,从让领导先走到让领导先飞,从萝卜招聘到权力世袭……特权现象的存在,使官与民之间逐渐失去共识。特权现象,已经影响到政府公信力,引发了民怨。诚然,“制度面前没有特权、制度约束没有例外”,我们看到发生在胡耀邦身上的这个例子,堪称制度面前没有特权的绝妙范本。
王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