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迎

　　在争夺黄岩岛的问题上，菲律宾民众一直很不“给力”。5月11日在中国驻菲使馆前参加反华示威的菲律宾民众还不到300人。菲律宾执政集团其实都不了解真正的菲律宾人。此后菲律宾执政集团出现逐步软化态度的现象，包括“香蕉门”、“芒果门”、“旅游门”等，都是在掩饰，同时也是在顺应在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问题上的菲律宾民意。

　　是菲律宾人组织不起来吗？简单回顾一下上世纪80年和90年代两场轰动世界的示威，看看菲律宾人会为何事举行大规模的示威？1986年，阿基诺夫人(阿基诺三世的母亲)，一位平凡的家庭主妇，为了抗议马科斯在大选中作弊，发动了“二月革命”。马科斯为平息兵变派遣的大批装甲车被上百万的修女、妇女、儿童和男人们组成的方阵拦阻。1995年，菲律宾民众为两位女佣海外被判处死刑的案件，多次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更有十万人为被新加坡判死刑的女佣送葬，最终酿成严重的外交事件。其后，菲律宾政府进一步加强了对合同劳工和海外劳工的管理和保护。

　　对比上述示威诉求，应该可以认为，南海主权争端不是菲律宾人的利益。尤其是菲律宾民众不会像某些国家那样，会为一些无端制造的所谓主权依据而动。在黄岩岛和南沙群岛问题上，有学识有良知的菲律宾学者有自己的看法。菲律宾熟谙历史和政治的经济学家维克托·阿奇斯认为，“黄岩岛确实属于中国，早在元朝1279年，中国就已经发现黄岩岛并将其划入地图。”菲律宾大学亚洲研究所教授爱德华多·塔德姆认为，“中国的声明要比菲律宾的站得住脚得多。”

　　笔者对菲律宾反华示威现象及其背景提出自己的文化观察：东南亚地区(除个别国家外)存在着一种母系氏族的本土文化遗风。它迥然于以实现“占有”和“控制”为主导的男权社会价值体系。而东南亚母系氏族遗风的自然基础或曰经济基础，正是富饶的自然条件。菲律宾有7000多个岛屿，以及赤道附近丰饶的自然环境，可以使菲律宾人较为轻易地过上温饱生活。为此，菲律宾人不会也不愿意为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若干小岛大动干戈。必须说明的是，菲律宾人会奋起反抗工业化对他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的污染。

　　值得注意的是，菲律宾曾经是西班牙和美国的殖民地，殖民文化同样深深地影响着这个国家，尤其是影响那里的执政集团。菲律宾大学发展研究和公共管理所教授罗兰·辛布兰说，“我们的政治精英受到美国的鼓励才挑衅中国。美国才是这种敌意的培育者，但是受害者只能是菲律宾。”菲律宾大学政治科学学院教授爱德华·塔德姆则认为，目前西方世界对中国的挑衅，是为了确保南沙群岛的自然资源落入最弱的争端国手里，因为菲律宾完全依赖外国公司开发自然资源，并且只能从中得到一部分资源，跨国公司将赚得盆满钵满。

　　笔者认为，殖民的后遗症———类似心理学上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在潜意识上也影响着东南亚(包括东亚)一些国家的执政集团。当然，这种影响是若隐若现的，或者说，他们也经常在这其中挣扎，并试图突破其影响。从菲民众反对菲美军演和美军核潜艇停靠苏比克湾的示威可以看到，在这种突破中，菲律宾民众比执政集团更聪明、更坚定。▲(作者是广西社会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