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政协委员苏士澍在今年全国“两会”上提交了一份“关于制定实施国家全民阅读战略的建议”,建议将我国的全民阅读节定为中华民族文化巨人孔子的诞辰日9月28日。苏士澍建议由全国人大制定《全民阅读法》、国务院制定《全民阅读条例》,以法律法规的形式将推动全民阅读工作纳入法制化轨道。
(3月11日《城市晚报》)
从历史上说,中国自古好像就恪守着“耕读传家”的信仰,美誉读书识字的诗文更是汗牛充栋。往小处言,“人不学、不知道”;往大处说,读书还和创新型国家建设大有干系。全民阅读,培养的是一个民族的心性与素养。也因此,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的阅读节。譬如法国读书节创办于1989年,最初命名为“阅读疯”,最后定名为“欢乐中的阅读”;美国各大城市还有自己的读书节,譬如1979年开始的纽约读书节“纽约是书乡”……道理上说,本就有过爱读书传统的中国人,也在节日里多读读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丰满的阅读理想,抵御不了现实的骨干。根据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全国国民阅读调查课题组的研究,即第九次全国人民阅读调查,2011年我国18周岁至70周岁公民人均阅读图书、报纸和期刊分别为4.35本、100.70期(份)、6.67期(份)。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我们的四本半不到的阅读量,比韩国的11本、法国的20本、日本的40本、犹太人的64本少了太多。
读书少了,是因为少了一个节日或一干条例吗?这其实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一方面,仅拿文学来说,“文学已死”之后,却不懂如何“向死而生”。2012年,莫言很热,文学依然清冷。莫言小说长居畅销榜首,但买回去细看的有几人?另一方面,公交上、地铁里、公园间,年轻人大多在玩微信或虚拟社区,纸质书或电子书很难入得了“法眼”,这既是因为节奏加快,更是因为浮躁的生活,鲜有静下来思考的可能。读书不仅是书的问题——— 信息在爆炸,价值在多元,权益与沉思却未有显著的增量。更重要的是,社会缺乏褒赏阅读者的氛围与机制,古代书香传承,离不开“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教诲与实践;遗憾的是,我们今天却在隔三差五地争辩着“读书有用否”———当阅读不能成为人生的硬通货,再煽情的节日,恐怕也只能成为“有闲人”的专享。
良好的阅读氛围,离不开四个要素:一是美好的创作者与书写者,二是懂得并能以诗意栖居的性灵,三是以读书为荣、为乐、为资本的社会游戏规则,四是自上而下将阅读视为时尚与取向。读书节的提案,早在2007年的全国两会上就出现过。许多年过去,也许节日仅仅是个支点,却难以成为一个杠杆———撬动中国人的阅读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