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登在回答网友提问时,明确表示他不是中国间谍。他指责美国政府“否定了他可以接受公平审讯的任何机会”。他还进一步揭露2009年20国集团伦敦峰会期间,英美政府监听多国代表团通话记录、包括监听时任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通话的秘密情况。
斯诺登给美国造成比阿桑奇维基解密更直接的打击,世界舆论同情和支持他的声音在增加,美国政府处于多年来罕有的尴尬位置。舆论的这一倾向或将影响斯诺登的命运。
随着全球舆论的不断发酵,斯诺登被“五花大绑”遣送回美国,将变得不可思议。香港特区政府受到的舆论压力已大大超过来自美国政府的压力。即使对华盛顿来说,现在在风头上“抓”斯诺登回国也已变得弊大于利。它将在受到情报损失之后,再额外被全世界的唾沫淹一次。
华盛顿既没向香港特区政府,也没向北京公开喊话,它这样做是聪明的。如果美国政府同香港方面和北京围绕斯诺登公开冲突,它很难成为赢家。
北京中央政府采取了相对超脱的姿态,不轻易使用它的影响力。从道义上说,华盛顿没有就这件事同北京对抗的底气。说“斯诺登是中国间谍”,这样的谎言可信度极低,根本无法帮助美国在道德上站起来。
事情的结局最终取决于香港特区政府怎么做。现在看来,香港只能依法依规,同时根据民意来决定斯诺登的命运。由于法律的解释空间很大,民意尤其是关键性因素。
香港应在这件事上抛开对中美关系的过多考虑,不妨做得更率性些,直接与民意和舆论互动。因为中美关系太复杂,双方就斯诺登事件的沟通性质本身就不确定。现在更有利的是由香港来引导这件事上的中美关系,而不是反过来让中美关系告诉香港怎么做。
香港自回归以来,经济保持了繁荣,但围绕其社会的民主制度外界一直议论纷纷。斯诺登恰是因为相信香港是自由和民主的社会才选择了它,这给了香港一个在世人面前展示自我的重要机会。向全世界证明香港的确是自由社会,这是香港围绕斯诺登事件的最高利益,也是这个“东方之珠”的长远利益。
香港社会容纳了反对北京中央政府的人,它为什么不能接纳斯诺登这样的美国“叛逆者”呢?香港有可能扩大其“政治自由”的内涵,成为世界的某种榜样。因此处理好斯诺登事件,或许会对香港的未来产生战略性意义。
美国长期在政治领域使用双重标准,其根源是美国的自私。美如果不做调整,今后将不断成为世界舆论的靶子。香港特区政府若能同华盛顿的要求保持距离,时间将证明它这样做的正确性。
这是香港回归以来,在国际政治中最受世界瞩目的一次。香港如何对待斯诺登,将成为世界认识它的一个突出窗口。香港决不可成为世界舆论嘲笑的对象。▲